可想起逼問武淮所獲得的資訊,他又不得不這麼做。
想想預售制,加盟制,連鎖經營模式,武沐心中的疙瘩便迅速消了下去。
即便按照楚墨所言的什麼市場消費能力與供貨趨於理性時,都城一地也可月入紋銀至少五萬兩,更別提天下十二路,十八府,七十二州,數百縣鄉了。
匯總起來筒直是天文數字,幾乎抵得上朝廷國庫年景不好時的總收入。
就算以三成淨利計,多半也有百萬之巨。
國庫呢?一年盈餘多少?
武沐想著自己繼位的三年來,第一年國庫留存的六十萬兩白銀又因為賑災、大赦天下而消耗一空;第二年盈餘不足二十萬兩;第三年持平;今年又遇上邊關不穩,軍械、軍餉等開支大增,國庫早已入不敷出。
武沐想著這些,一時神馳天外。
“不可能。”楚墨脫口而出。
“皇上,哪有您這麼算賬的啊。世子與草民總共投入五十萬兩紋銀,太后的三萬兩即便算作股金,那也只是六個點權益啊,如何來的五成?”
楚墨苦著臉。
“五十萬兩本金?你訛朕呢?”武沐自然知道侯府情況。若說侯府早些年拿出三四十萬兩,倒也不是不可能。可如今莫說是三十萬兩,只怕三萬兩都有困難。
“一成。皇上,草民只能給太后一成。”
“四成,外加對景國、遼國貿易文書。”
“兩成,不能再多了。”楚墨搶先說道:“皇上,草民可以做主勻給太后一成,永寧公主一成。”
“有何說道?”
武沐奇道,一時倒是沒有再緊逼。
“草民佔四成,我家娘子佔兩成,世子佔兩成,皇室佔兩成。草民與世子早在成立萬利商會之初便定下了章程,商會事務按權益表決。草民必須佔據主要權益,如此方能確保商會按既定計劃延續下去,而不會被寅吃卯糧,行那殺雞取卵之事……”
楚墨接著說道:“太后與永寧公主不參與政事,但又為皇家身份尊貴之人,一方面可以震懾宵小不敢打商會主意,另一方面又讓那些清流御史們挑不出皇上的毛病。這部分銀錢皇上想怎麼用就怎麼樣,想用在哪
武沐沒說話,而是將懷裡的復古火銃擺在了桌案上。
“擱在懷裡,硌得慌。”
硌得慌?這怕不是威脅吧?
楚墨嘴角微微抽動。
“皇上,其實這些都是小錢。”
“哦?”
武沐把玩著火銃。
“武帝開國時,一文錢能買三個包子;到了文皇時期,一文只能買一個包子外帶一個小饅頭。到了如今,一文錢只能買一個饅頭。”
“換句話說,銅子在貶值。而這世上只有朝廷能做的事,便是鑄幣。”
“若是拿下景國與遼國,便多了銅礦、銀礦、金礦,皇上豈不是短時間內便可鑄造更多錢幣?控制錢幣總量,合理貶值,割天下豪商權貴的羊毛,豈不是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