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無極並沒有被觀音山的巨大改變而自傲。
作為曾經的駐村扶貧幹部,在巨大的權利和財力的基礎上,取得這一點成績算得上什麼,那種改天換地的變化已經見得多了,所以這點變化對他而言,就好像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但是崔牧雲顯然這些天也在觀察著觀音崖的變化。
這種日新月異的變化極大地衝擊著崔牧雲的視覺,好在他本就不是一個因循守舊的性子,這種變化更是他喜聞樂見的。
所以他心甘情願的為元無極默默的頂著各種壓力。
和這個外甥的談論,就感覺好像和一個老謀深算的政客在談話,種種想法已經完全超出了他這個年齡段的想法和思維。
雖然他已經習慣了這個外甥的與眾不同,每每忍不住想開啟他那個小腦袋看看裡面到底裝的是鬼怪還是神仙。
手伸過去,都碰到那個小腦袋瓜了,根深蒂固的君臣思想還是控制了他的行為。
嘆了一口氣,手又縮了回來。
“上次咱們說的是文,今天咱們說武吧。”
“舅父認為現在咱們的兵制的弊病何在?”
崔牧雲久在軍中,對大魏軍制瞭如指掌,沉思道:“大晉之後,五胡南侵,各個國家幾乎都留下了胡人的影子,特別是各國的軍隊皆受到胡族的部族兵制的巨大影響,原來的世兵制衰落,名存實亡。”
九兒抱著一捧花進來,見兩人正在說話,忙吐吐舌頭,放緩了腳步,輕輕地將花瓶中的花兒換掉,插上新鮮的花朵。
這也是元無極教給她的,不過這姑娘對花有一種天生的緣分,不像元無極只是為了插花而插花,她插得花不但活得久,還能叫人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就像廚房的胖老杜。
元無極玩著花樣做了幾天就厭煩得不再去廚房了,倒不是趙太師叨叨“君子遠庖廚”,而是元無極本身就對沒有興趣的事情只是一時的興起而已。
但對於老杜,簡直就是福音,這些天,他的做飯水平有了質的提升,就比如做出來的蛋糕,可以與後世媲美了,術有專攻,此話非虛啊。
崔牧雲看了九兒一眼,繼續說道:“武朝時期以鮮卑族為主體,也吸收了各部族的軍隊,分由各部落酋長率領,幾乎是單一的騎兵。在佔領了關隴等漢民集中居住的地區以後,漢民當兵人數增加,攻城戰增多,軍隊由單一的騎兵變為步、騎兵結合。後期,步兵比重超過騎兵,成為主要兵種。”
小姑娘取出一小塊檀香用銀碾子碾好,放進香爐點燃,拿出茶具,燃起小火爐,在陶壺中注入早晨去後山汲取的山泉水,輕輕地放在爐子上,去架子上取出一包新茶開啟,頓時花香、檀香、茶香瀰漫在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