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遼皇帝慕容卓直愣愣地坐在皇帝寶座上,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悲從心來。
想想才十年時間,一個擁有無邊的草原、數十年前還在碾壓中原那些自詡為正統王朝的大遼國竟被一個人口不到五萬的部族,一步步蠶食的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
親政以後懷揣中興的夢想第一天就被重重的打臉了。
剛剛就在這個大殿上,他的親眼看到了親生母親為了權利不惜在親生兒子和群臣面前撒潑,指著太后和皇叔的鼻子破口大罵。
而群臣,竟幸災樂禍地在一邊看熱鬧,甚至還興波助瀾,將朝堂弄成了菜市場,一個個興高采烈的樣子與剛才他諮詢誰願帶兵前往武川解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大遼完了。
還要權利有什麼作用?想想自封為皇太后才得意洋洋離去的母親肖諾金,和一臉蒼白、憤憤離去的太后肖普薩和皇叔慕容拱。
多像是鬥雞場上的鬥雞啊。
自知遲早是人家盤中餐,卻為了一時的失敗與勝利而興奮和沮喪。
群臣如看客,亂哄哄評價著剛才的爭鬥散場,誰還管執事官喊沒喊散朝呢。
慕容卓好在皇長子慕容旭跟著駙馬長長嘆了口氣,招招手,在一旁的內侍忙上前攙扶他走下臺階,慕容卓輕聲道:“你去傳羽林衛於潛雄到銀光殿。”
次日,大遼剛剛親政的皇帝慕容卓攜皇后和皇子出宮後不知所蹤,留下書信,叫四弟慕容煌承繼皇位。
舉國震驚,也間接影響了武川的戰役,大都最後一個屏障被梁軍攻破,大都就像案板上的一隻肥豬,等著梁國這個屠夫隨時拿著刀子前來收割。
進廣元城的時候,崔牧雲也到了。
看著蜀王車駕緩緩轉過湯山出現在嘉陵江畔的大道,崔牧雲一口惡氣不由生了出來。
這個惹禍精啊!
這次來廣元,說是前來迎接蜀王,其實自己是不得不離開成都啊。
這半個多月,崔牧雲的鐵衛在蜀中殺得人頭滾滾。
南浦劉氏的三十多個腦袋開創了蜀中十三年沒有殺過人的歷史,沒有激起世家的反叛,反而引發了巴東苗寨和大柞、越嶲一帶土著的反叛。
誰都能看出來,這些土著,那一個沒有與這些蜀中大族交集這些苗賽和土著,也必然收了蜀中世家的調撥。
崔牧雲雖有三千鐵衛和近一萬的精兵,可也招不住狼煙四起,只得將一萬精兵留在成都,以防萬一,三千鐵衛,分成六隊,前去剿殺成都周邊的叛賊。
還要督造王府,就如崔牧雲這般精明之人,也一時手忙腳亂,乾脆以迎接蜀王的名頭,來到了廣元城。
等到快走到城門口了,也不見元無極下車,這不是他的風格啊,崔牧雲和趙太師相互看了一眼,心裡不由打起了鼓。
一個大漢騎著高頭大馬過來,正是申德亮,來到崔牧雲和趙太師面前,輕聲說道:“殿下昨夜偶感風寒,服了藥,這時候在車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