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炸藥包裝兩斤炸藥,用牛皮紙封好,裹上一層油紙,最好是再包裹兩層葛布,威力剛好炸開一堆亂石;
裡面再裝上些碎石子、鐵釘之類的東西,十米以內,可穿透厚牛皮,就是說,在這個時代,這種炸藥包的威力,十米以內,絕對草木不生,堪比女司機。
陶罐裝火藥一斤,點著引線,可以擲出十幾步,基本可以當手雷用,至於做地雷,不知道引發裝置,就沒法遠距離引爆,還得研究研究。
就這樣,又過去了五六天,元無極忙的暈頭轉向,不過大有收穫,算算來皇莊快兩個月了,再不回去,老孃怕是要上門抓人了。
又是月明星稀的晚上,打完一套拳的元無極站在打穀場的那顆大榆樹下向遠方張望,總感覺心裡慌慌的。
連才還以為太子在欣賞夜景。
自己可沒有這份閒心,在他看來,除了一彎明月、一片星星、兩座黑乎乎的大山,什麼也看不見,也不知道殿下在感嘆什麼?
都說一有學問就痴傻,就像莊子裡那位老先生,十指不沾陽春水,都要快餓死了,就是不下地幹活。
又不是什麼士族子弟,每次見太子殿下從坡下上來,總是愛拿著一本破書,站在打穀場搖頭晃腦裝樣子背文章。
太子也曾經去請教,除了之乎者也,什麼也說不出來,至於問到農稼之事,更是滿嘴胡言,連連才都聽不下去。
還是太子心善,叫莊主每月給三鬥糧食,在村裡設定學堂,叫他去教村裡孩童識字,就這還每天喊著懷才不遇的胡話,好在太子也不再搭理他。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打破了夜的寂靜,兩人不約而同朝著山下看去,兩個侍衛趕緊上前一步,緊緊護在元無極身前。
來的是面色焦急的福安,遠遠看到元無極就翻身下馬,被馬的衝勁帶的在地上打了個滾,也顧不上摔破的臉上的流著血,帶著哭音說:“皇后請太子速速回宮!”
元無極一把按住他,等他喘了一口氣,輕聲問道:“發生了什麼事?”
福安看了一眼連才和侍衛,元無極揮手叫他們先退往遠處。
等他們走遠,福安才壓低聲音哭著說:“皇上怕不行了,皇后請太子速速回宮。”
乾陽宮,皇帝元韜泓躺在床上不停的喘息著,宜妃陳月兒拉著丹陽公主跪在床前小聲哭泣,崔韶華已經顧不上忌諱,拉著醫正李寅坤到一邊,輕聲問道:“陛下前些日子還有些好轉,如何一夜之間就成了這幅樣子。”
李寅坤沉思片刻,才小聲說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陛下這些年精損過重五行錯位,所以老臣一向使用固精建中之類的藥物,先前太子所制的果汁,臣也仔細翻閱典籍,古書的食療之術上有記載,也不知道太子從何而來,此物對皇上病情大有補益,只是這兩類藥物本是慢慢調理的藥物,非一日之功。”
“只是此次不知為何,皇上埋怨服之無效,影響了他修道的日子,又不知從何處招來幾名庸醫在西苑診治,這些人濫用瀉藥,以致我們數月調治之功毀於一旦。”
崔韶華急道:“還請太醫給本宮明說,陛下還能好轉不?”
李寅坤嘆了口氣說:“若沒有亂用庸醫,只以充血生精之藥調理,還是有望的,只怕……”
崔韶華身子僵了一下,眼淚已經忍不住奔流而出,咬著牙問道:“請老太醫給本宮一句話,皇上還有多少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