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什麼不會的?”他一掀眼簾:“你以為我每日在做什麼?”
自幼習武,四個字說來簡單,但確實日日夜夜堅持下來的。
功夫需要與人切磋,勢必會有磕碰,再者,他還要帶兵練兵,這種粗淺的包紮,人人皆會。
他這麼一提醒,琥寶兒想起他那柄無與倫比的銀白色佩劍。
這會兒哭過了,理智回籠,整個人又慫了起來。
幸而這人剛才沒打她,否則她都經不住他一下,指不定已經半身不遂了呢。
琥寶兒抱著自己的小腿,偷偷噘嘴。
“怎麼,不敢說話了?”陸盛珂斜她一眼,哭紅的鼻尖在那張瑩白小臉上,又是滑稽,又顯嬌憨。
“本王還以為,你打算一哭二鬧三上吊。”
琥寶兒聽了,小嘴微張,一副‘你怎麼這般傻’的模樣:“在乎我死活之人,這招才有用。”
現在,誰管她呢,尋死覓活給誰看。
況且,她想離開這裡,是為了過得更好,而不是去走絕路。
琥寶兒的小腦袋瓜想不了太多事情,但是她認真考慮過廟宇清修的後果。
大戶人家的女眷,犯了嚴重錯誤,會被送到那裡去,那裡可不是出家人的清修之地。
有的只是一群被放棄的女子,過著清苦的日子,悔恨餘生。
琥寶兒犯的錯沒有那樣嚴重,但是她使計賴上夜玹王的婚事再反悔,等同於愚弄,蔑視皇權。
沈家為了贖罪,勢必會重重懲治她。
死倒不會死,不過多半是要送去尼姑庵,與世隔絕。
琥寶兒喜歡熱鬧,嚮往繁華之地,與世隔絕估計挺難受的。
但是,她同樣喜歡蒼茫山林,無邊荒野。
世間哪有萬全之選,二擇一自然要犧牲掉一些。
只可惜了她沒能觸碰到的那批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