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樽月眉頭微皺,刺客現在還沒有和慕雅君接觸,無法確定兩人之間到底有沒有關係,如果慕雅君是知情的,那這件事情就嚴重了。
雖然慕雅君和慕蟬衣都是來自丞相府,但慕雅君是嫡女,很多事情慕蟬衣不知道不代表慕雅君也不知道,而慕雅君很大程度上代表著丞相,如果這是一場丞相針對皇權的計劃,那麼一次性送進來兩個女兒就是為了多一層保險。
剛剛通報的宮女再次出來把孫梓萼和冷樽月請了進去,慕雅君正在院子裡修剪枝葉,見兩人一起來,略帶驚訝的笑道:“妹妹來我這裡做什麼?”
孫梓萼輕輕一笑:“剛剛太后遇刺,情形驚險萬分,如今宮裡不知是否還有潛藏的賊人,我和樽月奉命一一通知,請姐姐注意安全。”
慕雅君聽了臉色大變,驚呼道:“宮裡有刺客?太后有沒有事?”冷樽月觀察她的表情,但是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她的反應很正常,於是搖了搖頭道:“太后無礙,小主自己小心,我們再去別處通知一下,就不打擾了。”
慕雅君臉色有些發白,不過還算鎮定:“妹妹既然有事在身,那就不耽誤你們辦事了。”孫梓萼淡淡的點頭,帶著冷樽月走了出去,不過並未走遠。
“孫小姐也在懷疑她?”冷樽月問道,孫梓萼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我對蟬衣很放心,但是對她可放不下心來,這次蟬衣被罰跪和她逃不了干係,而且時間上太巧了,蟬衣被罰跪皇上肯定會去,確實是個刺殺的好機會。”
冷樽月心裡卻是另一番考量,其實這次的刺客事件應該是和她的佈局有關,那些人等待的時機絕對不是這個時候,只不過她安排的這出戏使那些刺客以為時機到了,所以提前暴露了。
難道真的是慕雅君乾的?這一切都和丞相有關?冷樽月皺眉想著,孫梓萼又開口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有人逃跑了吧?”
冷樽月也沒有隱瞞,她點點頭道:“是我放出去的,看看他到底要去什麼地方。”孫梓萼面色微變,看了身後一眼,有些遲疑的說道:“似乎,那個刺客去了……”
冷樽月沒等她說完就點頭,肯定了她的話“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這句話是冷樽月故意說的,其實現在倉鼠系統正緊緊跟著那個刺客呢。
“如果慕雅君喊人了,那肯定是和她無關,如果她一直保持沉默……那說不準,互相認識?”孫梓萼低聲說道,冷樽月也比較贊同,剛剛她們已經提醒她有刺客了,正常情況下慕雅君肯定會大喊叫人,如果沒有的話,就可能真的是她。
冷樽月和孫梓萼離開以後,慕雅君莫名覺得心慌,把剪子隨意一放就回到了自己房間,一進門,一把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耳邊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別動,別出聲,否則殺了你。”
慕雅君腦子裡嗡的一聲,整個人僵在了原地,已經到了嗓子眼的尖叫也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她顫抖著低聲道:“別殺我,求你。”
那刺客的胳膊受了傷,此時右手拿著匕首,目光銳利的盯著慕雅君,威脅道:“別透露我的位置,誰來問也別說,不然我死之前一定帶上你。”
慕雅君慌忙點頭,保證道:“我絕對不說,你放了我吧。”倉鼠系統環繞在她們旁邊,把這裡的情況轉給了冷樽月。
冷樽月皺起了眉,她倒是忘了,慕雅君是個普通大小姐,不會武功,如果被人威脅的話也的確很難發出聲音,剛剛那個判斷標準並不正確。
孫梓萼等了一會兒,低聲道:“這麼久了都沒有聲音,看來就是她了,我們現在過去一定可以抓個正著!”
冷樽月狐疑的看了看孫梓萼,她為什麼對這件事這麼上心?而且她的計劃也沒通知孫梓萼,為什麼關鍵時刻她會趕過來?現在又一直要把這個罪名落實到慕雅君頭上,這對她來說有什麼好處?
不過冷樽月並沒有說什麼,跟著孫梓萼又返回了慕雅君寢宮,直接闖了進去,宮女們嚇了一大跳,慌忙去通知慕雅君,刺客聽到前面亂哄哄的聲音,下手不由得重了一些:“你把我暴露了?”
“沒有,沒有,我一直在這裡怎麼通知,應該是有人來了,如果我不出去的話,她們肯定會找過來的。”慕雅君雙手緊緊攥在一起,聲音顫抖,這是她唯一可以逃離魔爪的機會!
那刺客沉默了,緩緩把匕首放下:“如果你敢把我說出去,我敢保證你死的比我早。”慕雅君瘋狂點頭:“我不會說的。”
孫梓萼的聲音越來越近,她大聲喊著:“雅常在,剛剛有刺客跑到了你的寢宮,你現在在哪兒?”還有宮女們拼命阻攔的聲音,聽到這些話,慕雅君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你快走吧,她們來了。”
那刺客看了慕雅君一眼然後迅速翻窗離開,冷樽月默默跟在孫梓萼身後,她並不跟著叫喊,也沒有掉隊,就那麼跟在後面,要看看這個傢伙究竟想幹什麼。
慕雅君平復了一下心情,緩緩走了出來微笑道:“妹妹怎麼了,這麼急匆匆的。”孫梓萼看了看她,眼睛微微一轉:“剛剛我們看到那個跑掉的刺客跑到了姐姐這裡,怕你出什麼事,這才匆忙了些,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慕雅君神情沒有什麼變化:“可能是妹妹看錯了,這裡沒有人。”孫梓萼嗅了嗅空氣,似乎發現了什麼,驚訝道:“姐姐受傷了嗎,為什麼有這麼濃的血腥味?”
慕雅君心裡一緊,剛剛那個人受傷了,不會有血留在原地吧?冷樽月詫異的看了她一眼,難道還真的是她?現在這裡這麼多人她應該能求救的,為什麼選擇隱瞞?
“姐姐,把那個人交出來吧,我們已經看到了。”孫梓萼的臉色一沉,不再和慕雅君虛以委蛇,並且催促著讓她把人交出來,似乎她已經可以確定那個人和慕雅君是一夥兒了。
“妹妹在說什麼,姐姐聽不懂。”慕雅君警惕的看著孫梓萼,不是她不想求救,而是她不能,而且絕對不能跟孫梓萼求救,不過現在看來不管她怎麼應對,髒水都已經潑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