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剛剛只是……”男僕結結巴巴地試圖解釋自己方才並沒有惡意。
“還需要我再說一遍嗎,現在,立刻,從我的眼前滾。”年幼的五條悟的臉上像是結了一層寒霜,“再也不要讓我看到你。”
他看向旁邊已經開始發抖的女僕,同樣沒有任何留情,道:“還有你,也出去。”
兩個人慘白著臉,收拾完東西立刻離開了這裡。
“哥哥?”五條曉望向站在自己身邊的兄長。
“這是第幾次?”五條悟問道,“在我沒有看到的時候,這是第幾次有人敢這樣對待你?”
他凝視著自己的弟弟,從出生開始他們就形影不離,直到五條悟偶爾會因為練習咒術,兩人相處的時間才沒有像以往那樣長。
如果不是這一次恰巧他聽到,在這個崇尚力量的家族之中,事情只會愈發嚴重。
“沒有哦,這是第一次。”五條曉垂下眼,露出遲疑的模樣,“但是,他們都說,雙生子是不祥的徵兆,這是真的嗎?”
“別聽他們胡說八道。”五條悟望著他,半抬著下巴,語氣裡是理所當然,“既然我們一起降生,我被他們叫做神之子,那麼曉同樣也是。”
五條曉望著自己的哥哥,露出一個微笑。
他直接一個飛撲上去,將自己的親哥哥抱了個滿懷。
“哥哥最好啦!”
五條悟將男孩接住,伸出手撫了撫對方與自己如出一轍的銀色發絲。
他的唇微微彎了起來,臉上的笑一閃而逝。
在這次事件之後,原本主屋前負責打掃的僕人被換了一批。整個五條家都沒有人敢於迎接六眼的怒火,在背地裡說閑話的那兩個僕人則是被直接永久調返回了分家。
五條家上下都知道了六眼都自己普通人的弟弟毫不遮掩的袒護,再沒有人敢說那位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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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雖然只是一句很老套的道理,但是卻相當符合五條家的狀況。如果五條家只是誕生了一個普通的擁有極好咒術師天賦的孩子,那麼沒有任何人會在意。
但是,五條家卻誕生了五百年都不一定能夠出生的六眼,還可能繼承了祖傳的術式。
咒術界上下都為此震動,同時,也讓無數人的心思開始活絡起來。
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咒術界誕生一個最強術師的。
自五條悟出生伊始,已經過去了四年。在這四年以來,大大小小的試探和襲擊層出不窮。最為驚險的一次,是在一天的夜晚,走廊上的燈還沒有熄滅,隔著紙門,負責守衛的術師將來襲者斬殺,飈出的鮮血飛濺在了半扇紙門上。
門內,兩個孩子並排躺在和室的榻榻米上,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