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玩笑般地開口,揶揄地看向自己的兄弟。
與他長相如出一轍的少年勾起了唇角,道:“我才不要給悟當輔助監督,絕對會禿頭和高血壓兼有的!”
“我出任務的時候明明很善解人意的。”五條悟強調道。
“上次炸了一整個地下停車場讓樓上住戶以為地震了,讓輔助監督跟警方交涉了整整兩天的人沒有資格這麼說。”五條曉偏頭看他。
作為兄長的人偏頭倒在他的身上,開始耍賴:“那不算,只是正常的執行任務而已,後來五條家也賠償了大樓的損失……”
對方毛茸茸的頭一路從五條曉的肩膀上倒下去,沿著他的胸前往下,順著重力的方向,最終直接仰躺著倒在了他的大腿上。
五條曉說:“畢業之後我們肯定會被派到不同的地方祓除咒靈。我記得前輩們經常一出差就是一個月。”
“我不管。倒時候就讓那些老頭把我們安排成固定搭檔。”五條悟說道。他的神色放鬆,半仰著頭倒在自己弟弟的膝枕上,六眼藍色的瞳孔細致而漂亮。
顯然,在他的思維之中,從來沒有與自己弟弟分開的選項。即使有這種可能性,也會被任性地抹掉。
“如果……是我想要離開哥哥獨立去祓除咒靈呢?”五條曉繼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五條悟望著他的下巴,也不管此時的姿勢有多麼別扭,直接伸長胳膊攬著對方的脖子,迫使對方低頭看著自己。
他的嘴角下撇,做出了一個惆悵的表情,說道:“曉長大了就想與我分開,也有自己的秘密,明明小時候一直都待在我身邊寸步不離。真是太讓我太傷心了。”
話說完,五條悟就松開了他,三分真七分假地做出了西子捧心的動作。
五條曉:“……”
“才不是。”他伸出手來,慢慢梳理著自己兄長的銀色頭發,手指一點點伸進對方的發間揉捏,就像是在順著一隻幼貓的毛,“我從來都是,想與哥哥一直都在一起。”
在五條曉有限的生命裡,全部都是兄長的色彩。而對方的人生之中也同樣如此,落滿了五條曉的痕跡。
如果可以在這個世界多停留一段時間,他也想永遠地與兄長成為並肩作戰的同伴。
可是,他註定會在半途之中駐足……
言談之間,兩個男子高中生的手機同時震動了一下。
五條悟懶洋洋地沒有動作,而五條曉卻伸長了手,夠到了放在旁邊櫃子上自己的電話。
他垂下眼,看了會自己眼前手機螢幕上的顯示,說道:“假期中斷。咒術協會給我們指定了緊急任務,東京郊區遊樂園出現了一隻準一級咒靈。”
“嘖,我們明明在假期啊。”五條悟抱怨著坐起身來。
“也許是因為距離我們最近,所以才把任務派發過來吧。”五條曉說,“東京市區內的一級術師似乎都被派出去執行任務了。”
雖然任務來得突然,但是兩個人也還是接了下來。
等兩人收拾好東西出門,輔助監督已經將車停在了咒術高專的門口。
“呦,谷村君竟然沒有放假啊。”五條悟三兩步上前,拉開了後座的門,對著駕駛室的司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