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橙忽然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她站了幾秒,悄然後退。
顧晴年的嘆息出賣了他的內心,她感覺得到,那種無奈和壓抑。難怪他昨晚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呢。
這並不能說,他腳踏兩隻船,是個渣男,他只不過是在努力取捨,但人的感情,有時候就像用鉛筆用用心心畫的一幅畫,某天想要忘記時,用橡皮狠狠去擦掉,但再怎麼擦,也會有刻入紙張的痕跡,永遠難以復原到當初那張纖塵不染的白紙。
他每天深夜不歸,原來一直在緬懷過去,而她卻一直以為,他在努力設計新作,填補櫥窗的空白。
下了電梯後,她走出公司,迎著晚風,長吐一口氣。
白鷺的真相不能告訴他,這個心魔是不是會伴隨他一生?
顧晴年看著櫥窗,呆立了很久,今晚,他一直在等,是不是還能收到神秘郵件,但等了一晚,郵箱始終是沉寂的。
他給顧承業電話,約他見面。半個小時後,兩人在江邊站立,四目相對,一個目光冷寒,一個玩世不恭。
“弟弟呀,你怎麼什麼事情都往我身上賴,你若是忘了她,她給你郵件,你刪除便是,何必如此動容?”
顧晴年盯著他,他這句話倒是喚醒了他。
“風動幡動,仁者心動。若心不動,外界再動,又能奈何你?”顧承業拍拍他的肩膀,滿眼嘲諷,“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走了,我現在落魄得狗一樣,你也不看在兄弟情面上,拯救一下我。”
“你只適合做狗,不,說你是狗,侮辱了狗。”
“哈哈,你罵吧。顧晴年,你等著,我所有的屈辱,終究有一天會在你手裡全部討回來。”
顧承業一聲冷笑,轉身揚長而去。
顧晴年也一聲冷笑,他深知顧承業一心等著爺爺逝世,他仗著父親對他的偏愛,能在顧家扭轉乾坤。只是顧承業想的太單純了。
顧晴年現在已經逐漸在脫離父親的事業,發展自己的事業。就算真的有那麼一天,也沒有誰能左右得了他顧晴年。
況且,爺爺現在隔三岔五的由容與去給他針灸調理,身體眼見著好起來了,顧承業的如意算盤只能落空了。
他開車返回公司,開啟郵箱,給那個神秘的賬號再次回覆了一封郵件。
“如果真的是你,我希望你站出來,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一晚的意外,我用了五年時間來緬懷,我想我也已經對得起那個意外。如果不夠,你儘管提要求,我會盡力滿足你。
但是如果你不站出來,我只會把這份郵件當成心懷叵測的人搗亂,無視它的存在,謝謝。”
把郵件發出去之後,他心裡輕鬆了很多。關掉電腦,他大步離開辦公室。
今晚他特別嚮往家裡的燈火,他想不久的將來,他會擁有一個真正的家庭。,家裡有妻子,有可愛的孩子,他們會在他的羽翼之下幸福快樂的生活,同時也會在每個夜晚,為他點一盞溫暖的光,等他歸家。
可能是太晚了,今晚林雨橙臥房的燈已經關了,他微微一笑,她早點休息,他也是欣慰的,是自己應該改變晚歸的習慣,以後有很多工作,也是可以帶回家裡來做的。
林雨橙並沒有睡著,最近她的睡眠都不太好,為孩子們的事情,也為了他和顧晴年的情感,不知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