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桓取來了一把劍,上前交到了慎君夷手中。
慎君夷看著他面前的劍,鋒利無比,是一把削鐵如泥能一劍封喉的好劍。
慎君夷將劍推回,道:“陛下胸懷令本王佩服,只是此乃我南詔家事,陛下還是不要插手。”
蕭桓雖自討沒趣,卻也面不改色道:“朕金口玉言,若大王子能回心轉意,朕在王城為大王子接風洗塵。”
蕭桓說完,令護衛撤下,回到馬車道:“大王子,希望我們後會有期。”
蕭桓的馬車還未行幾步,便聽到後面一聲驚呼,驚呼來自江童。
有一劍自趙九逍胸前穿過,血流不止,趙九逍的喉嚨裡發出將死的咯咯聲。
慎君夷呆立在原地,他沒打算要殺他。
慎君夷原本是想拿走趙九逍偷走他的印信,印信因為方才的打鬥掉在了地上,慎君夷低身去撿,趙九逍卻從後襲擊,慎君夷反手奪過趙九逍手中之劍,本以為趙九逍可知難而退,他卻自己不小心撞上了劍口。
慎君夷失手錯殺二弟親信,久久不能反應過來。
若蒙子揚知趙九逍死在自己的手中,那此後必將永難安寧。
武德帝蕭桓的車駕調轉回頭,蕭桓見到慎君夷的神色,知他可能是錯殺,便道:“朕微服南巡,路遇流匪,幸得這位南詔王的侍衛同你相救,爾等救駕有功,朕將派人護送壯士遺體回到南詔,並候卿進王城封官加爵以謝此恩。”
隨後,護衛照蕭桓所言,收殮趙九逍的屍身。
蕭桓的車駕再次起行,慎君夷朝著車駕一拜。
慎君夷感念蕭桓恩德,入有夏為官,從此與蕭北情再次重逢,慎君夷卻不知蕭北情就是顧初離。
而蕭北情回宮方知所謂的父皇身體有恙果然不過是他母后的一個藉口,只因蕭桓久無皇嗣,卻又執意微服南巡,朝臣對皇后娘娘杜若清施壓,杜若清逼不得已派人接回蕭北情。
這一切過往彷彿歷歷在目,慎君夷正是為還清武德帝蕭桓的人情,所以才一心籌謀劃策助西川公主蕭舜登基,將並非皇家後裔的蕭北情拉下皇位。
慎君夷看著懷中已然熟睡的蕭北情,往事如煙,不必再道,他希望他永遠都不知道這些過去,安心地做他的有夏帝王,而他慎君夷將永遠以臣子的身份立在一旁輔佐他開創盛世。
彌補所有曾對他的虧欠,也是對自己同他此生擁有過的這份感情的一個交代。
蕭北情睡到翌日天明才醒,他同慎君夷敞開心懷,道出了自己往昔顧初離的身份,從此他便對慎君夷再無任何隱瞞,所以他安心地在他懷中睡了很久。
蕭北情睜開眼睛的第一眼,看到的依然是慎君夷那令他越發心動的眉眼,慎君夷嘴角噙著一抹笑意,溫柔繾綣道:“你醒了,陛下可知現在已經日上三竿,若是讓文武百官知道他們的陛下這麼懶,肯定要大肆勸諫一番,陛下屆時可是要再畫一幅自損的畫掛去偏殿?”
蕭北情知他在揶揄自己,便伸了一個懶腰,慵懶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朕還要再睡會兒。”
說罷又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躺在慎君夷懷裡。
慎君夷恍然覺得他這是招惹了一個惹不起的尤物。
若以臣子的姿態在蕭北情面前,定然是要輸得一敗塗地的。
蕭北情沒等來慎君夷的回話,便睜開了眼,卻見他面上似乎有窘態,眯眼笑問道:“你怎麼了,可是被朕調戲得拿朕無可奈何?”
慎君夷僵住了,卻是道:“陛下,你快起來,再不起,臣這胳膊就廢了。”
蕭北情瞬間反應過來,慎君夷這是被他枕得手都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