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你可嚇死我了,還好楊牟延去得及時。”玄祁後怕道。
“的確是虧得他給本王找了好藥,才免得受鞭傷潰爛之苦。”蒙子譽道。
“哼,這筆賬屬下遲早要找趙九悠算!”玄祁憤憤道。
“趙九悠是王上的人,只要他一心忠於王上,本王並非不能容他,何況他兄長趙九逍之死的確與本王有關,說到底本王還欠他一條命。”蒙子譽道。
“王爺當初也不是故意要殺他的兄長,他兄長也不是個好人,王爺當是為民除害了。”玄祁道。
“好歹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罷了,總之日後我們儘量離趙九悠遠點。”蒙子譽道。
“屬下知道了,”玄祁道,“剛跟著我們出宮的是楊牟延的人,屬下總覺得他像是懷疑起了王爺的身份。”
“這幾日楊牟延總是找機會同本王下棋閒聊,他的棋藝還是老樣子,脾氣也是老樣子,明明總是輸得一敗塗地,還不肯罷休,非要輸不下去了才肯停。”蒙子譽笑道。
“當年楊牟延跟王爺可是非常要好,一心追隨著王爺,萬萬沒想到王爺竟然會拋棄王位離開南詔,當年他知道這個訊息時差點放棄一切去尋找王爺,卻被他的父親關了起來,頹喪了許久。”玄祁唏噓道,“我們很多人都及不上他對王爺的忠誠。”
“還好楊尋邱攔住了他,本王扔下他們不辭而別已是有愧,若再耽誤他們的前程,本王沒有面目再見你們這些舊部。”蒙子譽道。
“王爺別這麼說,王爺做什麼決定都有自己的考量,我們做屬下的,但憑王爺安排。”玄祁道。
“本王許久未見你們,可能忍不住流露了些情緒,楊牟延想來也是有所懷疑了,看來得快點了結南詔之事。”蒙子譽道。
“慎妃娘娘的遺物不在虞光殿了嗎?”玄祁道。
“不在了,”蒙子譽搖頭,“你還記不記得六年前本王託你偷偷放在王上寢宮的信,信裡早已經把七絕解憂花藏放的位置告訴了王上,而本王要找的東西就是七絕解憂花。”
玄祁聞言焦急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王爺,若想找到七絕解憂花,豈不是必須要同王上見面?”
“容本王想想辦法,若實在不行,本王就進宮去同他談判,拿籌碼跟他交換。”蒙子譽道。
“不行,王爺您不能去冒險,王上他早已經不是從前那個跟在王爺身邊毫無心機的小王子了,您現在進宮,分明就是羊入虎口,屬下絕不能讓王爺身犯險境!”玄祁道。
“無論遇到何種阻撓,本王必須要拿到七絕解憂花,”蒙子譽道,“玄祁你記住,若是本王出了事,無法回到有夏,你也要幫本王把七絕解憂花送到有夏陛下的手中。”
玄祁見蒙子譽神情鄭重語氣嚴肅,不由得站直了身軀斂了神情正色道:“請王爺放心,屬下定不負王爺所託!”
蒙子譽聽到玄祁的話,心內稍定,南詔之事不過開始,自己的出現將會引起何等風波尚未可知,只期望自己能趕得及在七絕解憂花花葉藥效失效前將剩下的七絕解憂花送到蕭北情面前。
一陣風起,吹起了慎君夷的衣襬,慎君夷的目光望向遠方,那是有夏王朝的方向,如今隔著迢迢路遠,重重山川,心中所繫,可念不可及。
許華章只給了他一個簡短的信,告知他蕭北情已然將那生辰禮收下,未有其他隻字片語,像是故意讓他難熬。
慎君夷不知蕭北情是否喜歡他送的這份禮物,這是他第一次用心構思的禮物,已然代表了他未曾說出口的心意。
而遠在有夏王宮的蕭北情從未想過,從慎君夷來到南詔開始,他們的緣分已然在漸漸散去。
慎君夷替蕭北情做了一個決定,一個本該讓蕭北情自己選擇的決定。
但當那一天來臨之時,慎君夷從未後悔過自己介入蕭北情的命運。
或許這一生很多事都來不及,但那純白的繡著鳳凰花以及代表了他們兩個人的君字的那方手帕,是這份感情曾經存在的證明。
“北情,希望你不會怪我,七絕解憂,惟願你此生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