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慶連忙道:“這怎麼能怪沈大哥呢,我家這屋子早該修了,只是一直沒有空,還得多虧有沈大哥你在,不然我妻子一人在家可沒有辦法上去補。”
“二弟不怪就好,二弟你此行可還順利?”沈言道。
“十分順利呢,沈大哥我給你說,他們告訴我說他們有一個大客戶看上了我們上柳鎮的柳編,是準備收上去上貢給皇家呢!”曾慶手舞足蹈情緒高漲十分高興道。
“你答應了?”沈言道。
“對方說他們只是來牽線的,那個大客戶現在暫時沒有空來我們上柳鎮,恐怕要等到今年年底。”曾慶道。
“年底,弟妹該生了。”沈言道。
“是啊,等那時婉兒生下我的孩子,再接到這一大筆生意,可真是雙喜臨門啊!”曾慶道。
“那為兄就祝自己早日抱得侄兒,祝二弟你們生活越來越紅火。”沈言大笑道。
“二弟謝大哥吉言!”曾慶拜下一禮道。
沈言連忙扶起曾慶的手道:“好啦,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謝來謝去講禮了。”
“當然是同沈大哥你學的啊!我曾慶雖說沒識過幾個字不懂什麼文化禮儀,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大哥你待了這麼久,能不學著點嘛。”曾慶道。
“好吧好吧,我們先去看看弟妹的魚燒好了沒,你肯定餓了。”沈言道。
“沈大哥,別忙,吃的等會兒再說,我這次進城,聽說了一件大事。”曾慶道。
“哦,何事?”沈言道。
“這不,我有一次聽見你說陛下兩個字,還說對不起陛下。”曾慶觀察著沈言的表情,見他微有疑惑,便坦白道,“哎我不是故意想聽你說夢話的,我一直知道沈大哥你不是普通人,能為了我們留在上柳鎮三年,已經是我們所有人的福氣了,可我知道像你們這種大人物,隱居在這麼個小地方,肯定是有什麼自己一直惦念卻又沒辦法去做的事,你說的陛下肯定是我們有夏的陛下吧,陛下他好像出了什麼事,沈大哥你是不是要走了啊?”
沈言面色很平靜,只道了句:“何出此言?”
“我去雍州的茶樓跟客戶相見時,茶樓裡所有人都在談當今陛下殘暴不仁不聽勸諫,殺了那什麼,什麼周......”曾慶想不起來,惱恨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道,“哎我記不得了,總之就是陛下被所有人說成了個暴君,沈大哥在夢裡都還念著對不起陛下,如今陛下被有夏那麼多人聲討,沈大哥是不是要回去幫幫他啊?”
“既然世人都說他是暴君,那必然是他做了什麼讓人不能容忍之事,那你為何無條件地認為不是他的錯,還要讓我回去相幫?”沈言道。
曾慶十分疑惑,似乎不能理解,他道:“沈大哥是好人,那沈大哥念著的人也一定是好人啊?”
“我念著的人......”沈言想起從前那個睥睨天下的人,身軀偉岸,縱橫四野,這天下,再沒有誰比他更適合做江山之主了,只可惜......
“沈大哥,沈大哥?”曾慶道。
沈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他道:“我的確是該走了,本想等弟妹生下孩子再走,只是如今恐怕等不到了。”
曾慶這一路早就想過沈言可能要走,但還是無法減削他此刻親耳聽到沈言說自己要走時的沮喪。
“沈大哥......”曾慶低下了頭。
沈言見狀拍了拍曾慶的肩道:“我這不還沒走嗎?你放心,我還要把你們的屋頂補好,再給你們釣幾條大魚,等這些都做完了,我再走不遲。”
曾慶還是很不開心,沈言自己大笑道:“你這幅樣子,讓弟妹見了,還以為我沈某欺負了你呢,走走走,去吃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