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朧朧中,楊戈又做了一個夢。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夢,卻怎麼都醒不過來。
夢裡。
天色昏黃。
黃沙漫天。
他騎在戰馬上,手握一杆似戟非戟,似戈非戈的長柄兵器。
在他身前,一杆灰撲撲的破爛“李”字戰旗,逆風獵獵飄蕩。
在他身後,無數兵甲破爛,赤膊黑皮計程車卒前赴後繼。
“將軍!”
“將軍,長安已在眼前!”
“將軍,建功立業,封妻廕子,就在今朝!”
“殺啊!”
“殺啊!”
到處都是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到處都是山呼海嘯的喊殺聲。
他往前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人山人海。
他往後看,是一眼望不到頭的人山人海。
茫然間,一股“問世間誰是敵手”的豪雄之氣湧上心頭,他一揮大槊,咆哮道:“眾兒郎,隨吾破此賊寇!”
……
空蕩蕩的房間內。
楊戈突然一個鯉魚打挺一躍而起,怒目圓睜,雙手虛握,扎馬作衝刺狀。
“殺啊!”
“殺啊!”
“殺他媽的!”
他將一口鋼牙咬得“鏗鏗”作響,兇厲的咆哮卻不停的往外蹦。
就見他躍起,從柔軟的大床上跳下來,抽風似的在寬敞的房間裡瞎幾把蹦躂。
嗯,準確的說,倒也不是全是毫無章法。
他左突右撞。
左突之時,雙臂必向右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