鏽蛋蛻變成金蛋,醜小鴨蛻變成白天鵝。鵝鵝鵝,曲項向天歌。
王教授迫切的想要知道這顆蛋和古書裡的世界有無關聯,他決定把鏽蛋帶去學校後山上打磨除鏽。就在我們前往學校的路上時,小黃早已經跟在我屁股後面一起到了後山。這時太陽才剛剛升起。金黃的磨石顆粒摸起來沙沙作響,小黃在我們腳後頭扇擺尾巴。
“要像磨玻璃彈珠一樣開始磨嗎?”我問。
“那樣極有可能把鐵蛋表層圖案毀壞,我觀察發現這顆蛋皮上有些花紋。”他說,“刮些顆粒裝好,回家去磨。”
我們用石頭與石頭間的摩擦,把岩石上的顆粒刮散了下來。
“王教授,你一隻手拿著不好刨,兩隻手能快些。”
太陽高高升起,空氣伴和著幾斤炎熱。他把鐵蛋擱在一個石飯盆模樣的巖塊上,騰出了兩隻手專心致志刨著巖砂,我們把好不容易收集到的磨砂裝半滿袋子,準備回家開始細緻除鏽。
王教授左顧右盼,在找尋東西。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是鏽蛋不見了。
“趕緊回吧,就要放學了。”我說。
小黃嘴巴在開合咀嚼,它發出嗷嗷聲音吸引了我的注意,小黃撿了個什麼東西吃?我問。
“是蛋。”他回答。
王教授一手提著小黃上顎,一手扳著小黃下巴。他探頭一看,嘴裡只能看到淡紅色的舌頭,蛋已經吞到狗肚子裡去了。小黃一臉驚訝,不知所措,也不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事而慌。鐵蛋到了小黃的肚子裡,它飽的心滿意足。
“小黃活不長了。”我說,“這都是我的錯。”
“如果能拉出來就沒事,如果拉不出來就很難說了。”他說。
“要對王嬌實話實說,君子坦蕩蕩。”
他一把摟住了小黃,臉貼在小黃的額頭上,和我一起往學校跑去。
到了校門口,他抱著小黃大門外邊等。牆頂上稀碎的綠玻璃片,在陽光下透出鮮綠光芒。小黃低下頭,張著嘴巴正哈氣。他不時的摸摸它的肚子,不時又在原地跺步。
我到了301教室給王嬌通訊,看到她正在和王志聊著天。我為了不驚擾旁邊人,我在她耳根子邊上喃喃說了兩句話,這是我第一次跟她近距離說話,我可以感受到她身上的清香氣味,還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熱比一般人的熱更加有感染力。
“王嬌——”王教授喊。
“小黃,我們去醫院。”王嬌說。
“不是故意的。”
“我不聽。”
她左腕抱著小黃往王伯家去了,小黃根本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東西,更不知道它就要憋死了。
王伯是醫學院畢業出來的醫生,有著非常豐富的經驗。在我十歲的時候,我奶奶就帶我去給他看過感冒,接種過疫苗,打針時候的疼痛感現在依然記得清。我想人都可以治,狗當然也能治。
王教授和王嬌把小黃按在一張暗紅色的臺子上,小黃肚皮朝天動彈不得,它的黑眼睛往我這邊看,聽到它嗷嗷的悶叫著,像要我去搭救它。王伯捏了捏小黃肉紅色的肚皮,說:“東西還在胃裡。”
“剛才吞的,當然還在。”她說。
“不著急,吃點藥,一天後沒排出,就來開刀。”醫生再塑膠注射器裡吸了一些透陰液體,從小黃的嘴裡注了進去。王伯囑託我們,目前一定要好好保護動物,動物和人類一樣是地球上的生物,缺一不可。
我付了藥費,然後跟他們商量,在小黃的危機關頭,我們要一起照顧小黃,以免發生不測,好提前送去救醫。剛開始王嬌不願意,她認為自己沒有把小黃關好,又讓我有了可乘之機,她看起來有些責備自己。現在,她更加不放心讓我來照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