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信一揮手,兩邊人立即高舉起長杖,凝著狠勁就往兩人身上打去。
“父……!”高昉立即捂住許知意的嘴。
四周士兵正在集結,內事緊張。如果讓人發現,他倆非法出城,免不了一頓刑罰。
許知意被捂住嘴巴動彈不得,驚恐的看著父親受刑。
雖距離很遠,但杖刑的聲音好像在耳邊。每一個動作,都在她腦中放慢,像是世上最痛的酷刑,深深折磨著她。
淚水模糊了她的眼神,她看不到父親的表情。
她瘋狂掙扎,但是身後的高昉桎梏著她。
雪下的更急了,白色的囚衣逐漸染上了血。
淚水順著臉頰滴到了高昉手上,冰冷的面板接觸道灼熱的淚水,高昉的心中也一片空白。
他覺得心空,許知意的悲傷的表情在他心波里反覆迴盪,變成駭人的嘯湧,將他淹沒,就快要窒息。
每一杖落下,許知意都感覺內心在崩塌,幾乎已成一片廢墟。
受廷杖之刑者,先是內破五臟,再是皮肉皸爛。二十杖內,生還希望微乎其微。
落在雪地上的紅斑越來越多,最終化為一灘深緋色的紅雪水,刺目的要讓人昏厥過去。
許知意終究是驚懼心傷至極,昏厥過去。……………………………………………………………………
縣醫署,這裡已經亂成一鍋粥。
火勢越來越大,不一會整個縣醫署到處是著火點。
驚慌的人到處四躥,顧不得別人,一窩蜂的往外跑。
縣醫署還有大量身體未能痊癒的病患,零星的火點子掉在他們身上,他們無力掙扎,痛得在地上嗚咽打滾。
一時間,剛剛還一派希冀的縣醫署,已淪為恐怖的修羅場。
“上雲梯!快上雲梯,用屋簷上的雪滅火。”郭旭從光源寺跑過來,一路泥濘打溼了他下半身的官服。
張伯道已經被煙熏火燎的無立站起,身邊一個重病患者還緊緊攥著他的衣袖。
“張醫師,快!”郭旭一眼看到就看到靠坐在小門口,幾近昏厥的張伯道,招呼著士兵快上去營救。
待士兵扶起後,郭旭立即伸手搭脈,還好,張伯道的脈相漸趨平穩,暫無大礙。
郭旭用力捏他虎口,張伯道逐漸轉醒。
郭旭問道:“張醫師你怎麼樣?”
張伯道年近六十,體力不濟,被煙熏火燎逼得說不出話來。吃力的抬起手臂,直指著院角里的一個麻袋。
燎燎火光和濃煙刺激的人張不開眼,郭旭被嗆的直咳嗽,但他還是看到了。
院角牆邊放著許多麻袋,那裡是剛從隨州府運來的生石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