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有你沒的,那妖昨晚都已經被封印你體內了,他出不來幫你作祟了。”白雪不耐。
“你,你們......阿姐,我阿姐怎麼樣了?”趙音芸慌忙坐起身尋找,就見前方床榻上趙音淑安安靜靜躺著,面色好了不少,胸口一起一伏,顯見得呼吸有力了許多。
趙音芸緊張的情緒立刻放鬆了許多。
左莫見狀,笑著安撫道:“趙二姑娘,你阿姐已經好了許多,目前看已經度過危險。只是無法醒來,你可知為何?”
趙音芸看了看左莫,又看了看床榻上的姐姐,好一會低下頭,聲音有些虛弱:“我知道。”
左莫樂了,好整以暇:“哦,你且說說為何?”
趙音芸頭又低了些,有些哭腔:“因為,因為我,都是我不好,啊姐魂氣在我這。”
雲青看了看趙音芸,淡淡道:“那寄身妖,是如何纏上你的。”
“我被阿爹阿孃懲罰,關進了最西間的柴屋。那邊常年沒什麼日曬,那寄生妖就在那裡。開始我不知道他的存在,我在屋裡哭,求阿爹阿孃放我出去,阿爹阿孃不肯,他們讓我自省,他們說我什麼時候知道錯了什麼時候出來。”
趙音芸說著說著,滿臉憤恨:“他們總讓我學這學那,琴棋書畫,阿姐樣樣優秀,樣樣被誇,全城的人都誇阿姐是第一才女,笑話我一竅不通。可我學不會,我喜歡騎馬射箭,我知道有修士,他們可以上天入地,我想學。可阿爹阿孃不讓,他們總說姑娘家要秀氣,莫要學這些阿哥要學的活計,拋頭露面的,不像樣子。”
聽到此處,左莫不自覺看向雲青,就見雲青似有感覺,雙眼淡淡撇向左莫,左莫趕緊低下頭。
如果說眼神如劍,他此刻已經被劈死了!
趙音芸繼續:“可我真討厭琴棋書畫,更討厭女紅。一見我就頭疼,忍不住就把筆丟了把書撕了,阿爹阿孃就把我關柴屋,次數多了,我就聽到了寄生妖和我講話。”
“他說阿爹阿孃就是喜歡阿姐不喜歡我。他說阿姐也不是真喜歡我,她要喜歡我就不會這麼優秀讓所有人嘲笑我。他說阿爹阿孃就是嫌棄我是女娃,是多餘的。他說騎馬射箭有什麼不好,關邊人沒誰不會的。他還說我阿姐如果喜歡我,怎麼一次沒給阿爹阿孃求情放我出去。”
趙音芸越說越激動,突然她瞪著眼睛瞧著左莫手指著趙音淑道:“我開始是不信這寄生妖的話的,可是我被關的多了,夜夜哭喊,嗓子都啞了,可是這個女人,我的阿姐,一次沒來看我,一次沒替我給阿爹阿孃求情。我被關,她肯定如寄生妖所說樂開了花,沒人再礙她眼了!”
“所以,你就將靈魂出賣給了寄生妖,要殺了自己姐姐?”雲青依舊清清淡淡,難得的眼中有絲嘲諷。
“我沒有!”趙音芸有些歇斯底里,一雙漆黑雙眸裡竟然有血淚泛出,“那寄生妖只是說,會讓姐姐虛弱一些,這樣阿爹阿孃就會知道騎馬射箭可以強身健體,比什麼無用的琴棋書畫好多了。那寄身妖說姐姐不會死,只是看起來可怖罷了。”
“可你阿姐昨晚沒遇到我們,就真死了。”左莫輕輕道。
“我,我。”趙音芸滿臉血淚,哭得不能自己,“我也害怕,我不想姐姐死,我看著姐姐一天比一天狀態差,我害怕極了。我質問寄生妖,我反覆地問,可他說只是表象罷了,阿姐不會死。我慢慢不相信寄生妖的話了,我日日噩夢,夢見阿姐不在了,夢見滿世界只有我一個人。我記得寄生妖說,阿姐的魂在我這,屆時還回去就好。”
趙音芸爬過來,抓住左莫的衣服,祈求到:“我昨晚就想來還魂氣,可我不知道怎麼還。左大夫,怎麼還,你一定知道,你幫我還,阿姐不能死,不能死啊。“
左莫蹲下,把她扶好,坐好,嘆息了一聲。
“你可知,你其實也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