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一個開始罷了,她想起當年宋恪泰山封禪的提議,這很好,那地承載了秦皇漢武的千秋功業,未來也應當再承載她的。
她於宴會上高舉酒樽,與功臣們同飲,與謝衣再飲,她向來不喝酒,但今日這酒,她喝得高興。
繁華總要退去,晚宴也有結束的時候,忙了一天也是累得極為疲倦,雲起雲時幫她洗漱更衣,她看見脫下來的龍袍,這玩意也就是看著好看,穿起來是真重。
“將龍袍收起來吧,今後沒大場合不必拿出來。”
她感覺那四套能穿一輩子。
雲起溫聲問道,“陛下三日後第一天上大朝會,不穿嗎?”
“不穿,穿那件緋色朝服。”
謝衣此時又住回宮裡,“再穿一天吧,可以換一套,穿那套正紅龍袍,過年也帶著喜氣。畢竟第一天上朝,你沒穿要是上皇穿了,這多尷尬?”
劉瓊想了想,有三天假期,應該能緩過來,成吧。
“也是,說來今日還是朕與親王約好的日子,但朕實在累了,洗洗睡吧。”
待泡澡沐浴後,劉瓊於床上沉沉睡去,她第二天天光大亮後,劉瓊才醒來,恢複了神智,但依舊全身痠痛,昨天淩晨就起來,如果有微信步數記錄,她起碼也是三萬步打底,還穿戴那麼隆重,又一直到半夜宴後才得了喘息之機。
等他們清醒已經是中午了,謝衣換上了居家的綢袍,雲起雲時見她醒了,也讓宮侍們端上了洗漱的物休,伺候她的宮婢有十二人,由於後宮房子少,謝衣招兩百良家女子,兩百壯婦入宮,不要太監,二十五歲前不能婚嫁,侍衛與宮婢如果有私情茍且,家族連坐,劉瓊定了宮規,犯事按罪大小論處。
不是她嚴苛,這事如果不嚴,宮中立刻就會變成篩子,她從來不小看士族的搞事能力。他們明的玩不過,就會玩陰的。
劉瓊的疑心病也開始生了,可能這就是那把龍椅的詛咒,只要坐上去的人,就會被權力侵染。擁有殺伐決斷的執劍人,這個權力過於可怕,被眾人仰望,也被眾人渴求,更多的是想取而代之的。
她洗漱完也穿上一件外袍,裡頭是昨晚的絲裙,披散著頭發,雲起要過來為她梳妝,她拒絕了,擦了護膚面脂就好。
頭發日日梳上去,她都覺得頭皮疼,她今日又不想出門,梳什麼。
便讓宮婢為她按按頭,此時冬日陽光灑進來,透過宮殿玻璃,斜撒在她殿內的地毯上,辦公桌上方,有著明顯的丁達爾效應。等她頭皮放鬆了,便讓宮婢下去。
雲時安排人端進來佳餚,每一碟連盤與食物,都擺盤得漂亮驚人。
謝衣擱下書本,也走了過來,與她一道吃午飯,她還挺享受這難得的放鬆時間。
不去想戰事,也不必去想朝事,她感嘆自己真的是天生當昏君的料。
可惜這個時代的娛樂實在太少了,甚至連戲劇都沒有,小說家寫的東西又過於無聊,話本的發展巔峰,宋元明清時期。
她看向謝衣,“怪不得這年頭人們那麼喜歡打仗,沒有娛樂,可不就剩下爭端消耗時間了,不然還真沒法過日子。”
“朕覺得這宮裡缺了很多東西,過了元霄就動土木吧,朕要多建幾個殿宇,朕要養一些樂師,還有舞姫。”
謝衣看這人得意就忘形,“上有所好,下有所效。你也不想過些日子,戰士軍前半死生,美人帳下猶歌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