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他在末班車的事件裡遇到了很多奇怪的人,結交了很多仗義的朋友,跟一個叫老劉的先生,經歷了無數艱險,拜求了無數大能,九死一生,才一步一步走出這個困局,像正常人一樣生活。
聽了前輩的親身說法,陳晨感覺就像是一部西遊記的取經路,想想自己昨晚的經歷,簡直不值一提。
連大鬍子和李桃七也都被李老闆那驚心動魄的故事打動到了,同時也為陳晨即將要面臨的處境感到擔憂。
他的觀點和老道長的話頗有相似,首先,車上的人絕對不是偶然出現找到自己的,一定是有所訴求,冥冥之中有所挑選!
其次,想要如他一樣走出末班車的困局,查清楚車上人的訴求和因果,是存活下去的關鍵!
短短几句話,讓陳晨如夢初醒,說到底,13路末班車的根結不在於車,而始終在於人。
很可惜的是,當年幫助李老闆的那些先生,一些已經不在世上了,還有一些到處悠閒,很難尋落。
李老闆似乎對那趟車的司機是誰很感興趣,但陳晨始終回憶不起來,只記得司機起初躲在陰影裡看不見全貌,後來車子開後門上客,也沒有機會再去接觸了。
聊到最後,他還是給陳晨介紹了一個叫徐半仙兒的高人,說那人能在心裡算卦,料盡天機,如果能夠求他開口指點,會少走不少彎路。
而後,他又跟那個公交集團的陸主任通了電話,拜託他幫忙求證一下當年處理13路末班車的報廢中心。
終於如願,跟13路末班車的經歷者交談了整整一個上午,三兄弟離開了李老闆的公司,感覺思路清明瞭很多。
其實轉了一圈下來,最後還是要回到起點處理問題,從陳晨在第一晚踏上末班車起,他和那一家三口的糾纏,似乎就已經牢靠的綁在一起了。
那個無神論的陸主任主動聯絡了陳晨,約他們上午九點鐘準時在集團見面。
拉他們去報廢中心的路上,他一直說個不停:
“你們還去找我那個兄弟去了,找他幹什麼呀,他從跟我當同事的第一天起,就神神叨叨的,三天兩頭請假給人當伴郎,滿世界跑,滿世界照顧寡婦,沒事兒就給人家扔二百,你問問他,從他上班到辭職,他開過幾天車,全是我開的!”
陸主任越說越來勁,陳晨一行跟他聊不到一起去,坐在後座沒人搭話,他還在自顧自的說起沒完,總結起來一句話:
這個世界沒有鬼神,人心不古,要比鬼神更加可怕!
三十幾分鍾後,可算在他的聲聲教誨中熬到了地方,陸主任還是很有面子的,見他一來,報廢中心的領導親自接待,聽他提到了13路末班車的處理情況,那老領導的臉上當時就有些掛不住了。
一再詢問下,他終於承認,13路末班車在七年前拉來這裡做報廢準備,一直都沒有成功。
“不是俺們不辦事兒啊,那車子太邪門了,吊機都勾不動,沒法拉去報廢坑,一到夜裡那車裡頭哭的七葷八素的,太瘮人了!”
陸主任氣的眼珠子瞪得溜圓,“那車呢,我問你那車現在在哪?”
領導遮遮掩掩,最後才說:
“既然處理不掉,一直放這裡也不是辦法,最後,最後讓俺給賣了,被一個膽兒大的開走了!”
“賣了?誰買的,誰開走的?”
領導撓了撓頭,“我只記得他名字,好像叫.....”
“對了,叫周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