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確得知公交停運之後,見到停靠在眼前的末班車,孫那對簡直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其實陳晨根本沒把他們的對賭太當回事兒,也沒有孫那對那麼咄咄逼人,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趕緊上車。
孫那對愣了一會兒,摸了摸車皮,滿臉堆著不可思議,也只好緩緩的跟在陳晨身後。
陳晨每次都會坐在最後一排,二人坐好後,他碰了碰旁邊的孫那對問:
“怎麼樣,這次你信了吧?”
孫那對瞥了陳晨一眼,隨即又不停的東張西望。
“不對,這趟車明明停運了呀!不對呀!”
趕上這麼個寒冬,管他是私家車還是公家車,能有車坐著去上班就不錯了,陳晨把兩隻手互相插進袖子裡,安靜的坐著。
今天車上依舊沒有開燈,也沒有暖氣,孫那對自上車起就跟個猴子一樣,不知疲倦的摸摸這裡,瞧瞧那裡,一直都沒消停過。
半晌裹緊了衣服,小聲嘟噥道:
“不對,這不對,我今天白天還特意去見了8路的司機,他親口跟我說的,這條路還在清雪,得停運一陣子呢!”
說完這句,孫那對又快速的眨了眨眼:“這,這車不是8路吧?”
陳晨白了他一眼。
“你管它是不是8路,有車坐,是不是總比你騎摩托好?”
孫那對一揮手:“不對,咱倆賭的是8路車,這要不是8路車,那就不算數!”
他越說越激動,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衝著駕駛室喊道:
“師傅,你開的這是幾路車?”
那開車的司機是個沉默寡言的人,陳晨兩次問話都不曾回答,不知道是不是跟這車來路不正,手續不全有些關係。
正如陳晨所料,司機師傅並未搭話,這孫那對有些氣憤,又抻起脖子朝前大喊:
“開車的,我問你話呢,大晚上的,車廂裡燈也不開,你這是不是黑車呀?”
見司機還不回話,他有些尷尬,罵罵咧咧的就要上車頭前跟司機理論,陳晨還沒來得及拉他,司機突然一個急剎車,給孫那對“哎呦”一聲,晃了一個跟頭。
甄家橋站到了,那兩個穿著軍綠大衣的人又來坐車了,一個高一個矮,兩人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跟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交流,上車之後安靜的分次坐下。
陳晨把那孫對拽了起來,囑咐說:
“差不多行了,我也不用你磕頭,就好好坐車吧!”
孫那對咽不下那口氣,拍了拍屁股,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