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間,司寒又點了幾個菜打包回去作為晚上加菜。飯畢,三人來到停車場坐張秋實的車一起回去。地下停車場很大,張秋實著急趕飯忘了把車停哪裡了,三人在停車場裡面轉悠著找。
裴熙看到一輛黑色的賓士商務車,一看車牌,會心一笑。之前在計程車上她就老遠覺得這車跟著她,這會兒算是確定了。跟司寒打個招呼,讓他們自己先回去。
裴熙來到車跟前,敲敲車窗。沒動靜,便靠著車貼著車窗道:“福伯,跟了我一路,露個臉唄。”低頭看看自己的指甲,片刻,車裡傳來兩聲咳嗽,車窗緩緩降下。
福伯探出頭一笑:“三小姐,被你發現了。”
裴熙瞧著這老頭,揚眉一笑:“你跟蹤技術不行唄。”福伯是安家的大管家,打小年輕的時候就跟著安老太爺。
福伯點頭笑:“是是,三小姐厲害,什麼都瞞不過您。”
裴熙朝她揚一揚下巴:“您是下來呢?還是讓我進去?”
車門被拉開,福伯道:“三小姐請進來說話。”
裴熙上了車,坐在後排座椅上和福伯面對面,雙手肘杵膝蓋,身體前探湊近福伯,壓低聲音:“老爺子是不是要死了?”
福伯內心驚駭,雙手交握,拇指動了動一笑道:“三小姐哪裡話。”
裴熙往椅背上一靠,雙手枕這後腦勺:“不然他幹嘛下一個奇葩的命令,說只有嫁給莫泊君的安家人才能繼承安家。因為我反對,還把我趕出來了。莫家就是狼,這麼做等於把安家拱手給到莫家。”
福伯低頭笑笑:“三小姐,您說哪裡話。安家和莫家聯姻是強強聯手。只會更上一層樓。”
裴熙看看車窗:“是麼?大伯的死,二叔是不是有份?”
福伯攥緊手,迅速低聲道:“三小姐!話不能亂說。”
裴熙盯著福伯的雙眼:“我爹就是個紈絝,說他是當代段正淳都是誇他。二伯看起來是個怕老婆沒主意的,但他有個厲害的老婆和兒子啊。安弘迪可是安家唯一的孫子,這家業理論上不就該他繼承麼?老頭不想著直接給他,搞一出安家嫁孫女的戲碼,是不是懷疑二伯了?”
福伯一拍裴熙大腿:“三小姐!”
裴熙看著他,笑笑,捏捏鼻子:“老頭跟莫家有什麼故事?不然怎麼把安家拱手相讓?莫非,是跟莫家已經去世的老頭子或者現在還建在的那位老太太曾經有一段兒?”
福伯身體往後一退:“胡說八點!胡說八道。”
裴熙向他伸出手掌:“那福伯借點封口費給我唄。我有信託基金作抵押,28歲就能取出來了。”
福伯慌忙搖頭:“那不能,老爺知道了還不削我。今天你把你傢伙什賣了,這已經是犯規了。”
裴熙到:“哦,你們一共就給我留了不到一萬塊錢,就把我扔這裡了。還不讓我賣東西。我要出家門的時候知道這事兒,我把家裡的東西全打包了。”
福伯道:“嘿!這不還是讓你帶了一箱子出來麼。這本意是讓你在外面,見到莫泊君的時候能夠體面點。你全給賣了。你看,你現在穿的是什麼?”
裴熙把腿盤上座椅,低頭看看自己:“還體面呢,我這飯都吃不上了。你借我點錢,我就體面了,見到莫泊君就不丟人了。”
福伯伏身靠近,一拍裴熙伸出來的手:“真不行。三小姐啊,就辛苦你在外面待一段時間。老爺的意思就是讓你體驗體驗生活,你不要多想。過一段,老爺氣消了,您不就回去了嘛。”
裴熙虛了虛眼睛,看著福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