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遮天,暴雨不歇。
伊靈兒眉頭微蹙,淡淡說道:“姜公子可有證據?偃岐伯早已立誓不再踏足洪荒,但他畢竟是我東夷部落之人,如果事實並非如此,會對我東夷部落造成什麼影響,你可知道?況且他與皇英公主無冤無仇,為何想下此毒手?”
姜苗歉然作揖笑道:“伊祭師請恕罪,晚輩也不願相信那人是岐黃仙人,只是晚輩並非胡亂猜測。”
他正了正色道:“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強盛的生長之力,能有在諸位小神境高手面前輕易殺死巫祭師,更是敢刺殺唐公主的人,修為之高深!非大神境高手莫屬。而若非與那小妖女有莫大淵源,那人又怎會得到萬蠱壎,又怎會知曉蠱雕解印訣?並且,就在前兩日,在火德君面前劫走兩個狐臉面具小賊和那九尾狐的人,修為與今晚那刺客同樣高深莫測。晚輩想來想去,洪荒之中,唯獨岐黃仙人有這個本事了。”
火德君微微點了點頭,說道:“確有此事。那日我與孟將軍押送九尾狐經過落羽城之時,有兩個神秘少年少女攔住了我們。那少年曾說過,九尾妖狐是他們很重要的人。而那救走他們幾個的人,生長真力強盛得不可思議,我連他樣子都看不清。”
落羽城烈坤突而如小雞啄米般點頭說道:“對對對,我親眼目睹,這點我可以作證。”
姜苗又笑了笑,朝那憤怒不語的遊昊說道:“蠱雕一事之後,我本安排了孟危將軍保護鳳遊城,就怕那黑衣神秘人會再度來襲。卻不知為何遊公子與那神秘白衣少年要前往深寒鬼淵,孟將軍當日擔心你們安全,緊緊跟隨上去。不料卻被埋伏,雀伏軍失去了十數精兵,而孟將軍則失去了一條手臂。眼下看來,那神秘白衣少年就是那小妖女的同謀!”
他不間斷又朝南火仙說道:“南火仙,我那日已提醒過你,要小心那個神秘少年,是也不是?”
遊昊怒氣攻心,急道:“胡說八道!偃羽是……”
並未說完,便被南火仙打斷。南火仙心下憤怒焦急,但奈何已被眼前這個巧言善辯的姜家小子佔盡先機,再解釋什麼也只是徒勞,只會越描越黑。馬有失蹄,原以為姜家目的只為拿下嶽主之位,但如今看來,他們目的或許並不止如此!
火德君突然又道:“伊大祭師,扶桑君,還有一事,我思前想後,覺得還是應當告知你們。”
伊靈兒、姚重華面露疑惑,火德君緩緩道:“那少年狐仙,身上懷有神兵五絕之一的青龍神珠。”
“什麼?”眾人大為驚訝,臉色陰晴古怪,連伊靈兒本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仙臉龐,此刻也不免露出了驚訝不已的神色。
伊靈兒眉頭輕皺,喃喃問道:“火德君所言當真?青龍神珠乃我東夷部落圖騰聖器,但這十幾年來一直下落不明。怎會落在一個身份不明的少年身上?”
火德君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此事你們最好親自問他罷。”
小射師逢蒙冷冷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麼岐黃仙人,黑白狐仙,我想知道為何他們要刺殺公主殿下?”
姜苗嘆道:“小射師還不明白麼?當日唐帝陛下將遊南霜封印入九尾狐獸體流放鬼淵,南蠻王卻又置之不理,還要與妖女恩斷義絕。眼下小妖女與她爹,不僅要找南蠻王復仇,還要藉此南蠻嶽主推選的機會,找唐帝陛下的至親之人復仇啊!”
眾人沉默不語,細思下來,竟不可反駁,深感憂慮!尤其是東夷和南蠻中人,倘若唐帝陛下怪罪下來,兩部落必遭兵刃之禍!
“哈哈哈哈……”
眾人只見遊伯陽仰天狂笑,眼淚卻止不住地流下,他臉龐扭曲,青筋暴露,憤怒地低吼道:“妹子啊妹子!為兄十五年前眼見你蒙冤受苦卻無能為力!想不到今日,卻依舊眼睜睜看著念岐和岐伯兄被陷害!難道這便是上天對老夫的懲罰嗎?遊伯陽一再忍讓,本對嶽主之位已毫不在乎,只是有人顛倒是非黑白,設計陷害我鳳遊城,誣衊南霜!今日若不討個公道,如何對得起遭受無妄之災的鳳遊百姓,如何對得起我那在深寒鬼淵受非人折磨的親妹子!”
事已至此,南火仙和遊昊等人怒火中燒,明知姜苗顛倒是非,卻無計可施。鳳遊城眾人,周身紅袍鼓舞,破滅之力暴漲,雙眼死死盯著雀伏城眾人,一場惡戰一觸即發。
姜丹黎走到鳳遊城眾人面前,正色道:“伯陽兄,犬子之意並非針對鳳遊城,只是眼下那黑衣人阻斷了我等南蠻嶽主推選之事,殺害了巫大祭師,更是想刺殺皇英公主!此等滔天罪行,不可饒恕。何不先將兒女私情放在一旁,共同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危權之道:“不錯,遊城主難道要在聖靈和眾使者面前動手嗎?豈不是給天下英雄鬧個笑話?”
唐皇英、伊靈兒、白水薇也紛紛出言相勸,只是那古靈精怪的烏古瑤依笑吟吟地看著眾人。
遊伯陽怒笑道:“多謝在座各位好意,但此事乃鳳遊城與雀伏城的恩怨,還請不要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