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千嫋點了點頭,斬離才放心的離去。
琥珀再次見到斬離,早已是物是人非,她的心中既喜又酸,下意識的說了句:“九殿下,你還是來了。”
斬離眸色微冷,淡聲道:“本君早已不是天界的九殿下了,你們拿六哥要挾本君,不就是希望本君能出來見你們一面嗎?有什麼事就快些說吧,不必寒暄。魔族事務繁雜,還等著本君去處理。”
斬離如此冷漠,讓琥珀的喉嚨發澀。
見她半天也沒有回覆,珍珠忙接過話道:“九殿……魔君大人曾說過,不許我們再來尋您,縱然我們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來魔界叨擾魔君大人啊!此番珍珠與琥珀姐姐是奉陛下之命,來請大人回宮一敘。”
提起後祈,斬離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冷下心腸道:“本君與天帝的父子之情就到這裡了,自本君離開天界的那日起,本君與天帝就沒必要再相見了。”
珍珠慌忙搖了搖頭,道:“大人,是新帝要見您。”
“新帝?”斬離不解的望著珍珠,心中既有困惑又有不安。
珍珠解釋道:“是昔日六殿下,在即位之前想要見魔君大人一面。陛下知道大人不願登臨天界,便與大人約在西海見面。陛下吩咐,若是大人不肯去,陛下便會親自過來請您。”
“六哥現在也學得父帝那般會威脅人了。”斬離苦笑了一聲,半晌之後,沉聲道:“他如此迫切的想見我,又這般小心防範我倆被人暗算,想必是有要事,本君也好久不曾回西海了,回去看看也好。”
見斬離答應了,琥珀便趕緊吩咐珍珠回凌霄宮覆命,自己則陪著斬離趕往西海。
千嫋一直守在夜幽池的門外,墨珏身受重傷,靈力衰弱,金鐘罩的力量自是減少了許多。
也不知是太過寒冷,還是一連兩日未曾閤眼的緣故,倦意不斷地襲來,最終,千嫋竟然在不知不覺間,靠在牆角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她似乎聽見有個女子在呼喚她的名字:“嫋兒,快過來,看看母后給你做了什麼?”
千嫋睜開眼睛,眼前是大片的綠林,陽光明媚,百花齊放,青山流水,鶯歌環繞。
一男一女身著盛裝坐在石桌旁,桌上擺滿了各色各樣的美食。
眼前的場景太過於熟悉了,千嫋彷彿經歷過無數次,卻偏偏又想不起這裡是什麼地方。
正當她愣神之際,女子笑了一聲,目光柔柔的望著她,催促道:“傻站著做什麼?快過來啊!”
千嫋喉嚨發哽,眼眶也突然酸澀起來。
心中說不出是欣喜還是委屈,她想問很多,可是口中沒吐出一個字,腳下就自然而然的一步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千嫋坐在他們身邊,反覆打量著兩人的眉眼,一種熟悉的親切感席捲著她的神經,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這兩張臉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還不快嚐嚐你母后為你做的百花糕,昨日不是吵著要吃嗎?”千嫋愣神之際,男子突然開口提醒了一句。
“母后?”千嫋轉頭,目光澀澀的望著身旁的女子。
女子輕笑了一聲,微微挑眉道:“你這孩子,是睡糊塗了嗎?不認得母后與父王了?”
“母后……父王……母后……父王……”千嫋口中不斷的低聲重複著這四個字,思緒十分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