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珏目光一凜,沉聲道:“你若是想引起魔界動盪,大可添油加醋的宣揚出去。”
“我只是關心尊上,並無他意。”荼蘼微微挑眉,轉言道:“對了,昨夜千嫋來給尊上送酒,還說要在夜幽池侍候尊上,不知她現在是否還在夜幽池?我也想向她討些酒呢!”
墨珏目光一滯,很快便恢復了常態,回了一句:“她不在。”
荼蘼轉了轉眼睛,繼續套話道:“那尊上可知曉她去了何處?”
墨珏心中一痛,目光沉了沉,輕言道:“她這段日子都不在。”
荼蘼打量著墨珏的神色,問道:“那她還會回來嗎?”
墨珏對上她的目光,眸子裡燃著炙熱的光,堅定的道了一句:“那是自然!”
荼蘼一頓,那是自然?
墨珏沒殺了那白狼?她還會回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莫不是,那白狼刺傷了墨珏之後逃了?
她可是好大的本事啊!
荼蘼恨得牙根癢癢,她煞費苦心,甚至不惜將太肆真君送給她的寶物都拿了出來,還是沒能剷除那頭白狼!
荼蘼不知是哪兒出了差錯,不過瞧著墨珏的神色,似乎也是不知到那頭白狼去了哪裡,甚至也不知她什麼時候回來。
只要那白狼不在就是好事,就算她不能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從他們跟前消失也好。
只要千嫋不再日日纏著墨珏,荼蘼便有機會伴在墨珏身側了。朝朝暮暮,荼蘼就不信墨珏還能一輩子都不不正眼瞧她了!
妖界,桃林。
時過中秋,天氣也愈加涼爽了。
廷璽蜷起一條腿,坐在高高的樹杈上,任憑冷吹起了他兩鬢柔韌的青絲。他用微涼的手指將封死的壇口撥開,剎那間,桃林中酒香四溢。
廷璽將酒罈遞到鼻間,深吸了一口氣,還是如同往常一樣,他從不會敗壞自己的手藝,畢竟雪染說過,他釀的桃花醉與別人的不一樣。
身為妖族太子,廷璽平日裡一直恪守本分,謹言慎行,從不曾恣意妄為。若是說他唯一做過的一件風流事,那便是獨自來到桃林痛飲幾壇酒了。
每每一入秋,廷璽在閒暇之餘,都會來到桃林獨自飲上幾壇桃花醉,深冬時更甚,幾乎是日日都來,直到入春他才不再來了。
沒人知道這是為什麼,那些侍婢便將此事當做是廷璽古怪卻優雅的小癖好,一直在私底下津津樂道,卻沒人敢來叨擾。
因為他們知道,一向溫和有禮的廷璽,只有在這個時候,才會對打擾他的人發怒。
廷璽抿了幾口酒,清涼的酒汁順著乾澀的喉嚨滾入胃中,他的身上又涼了幾分。
無論廷璽飲上多少回,依舊覺得沒有那日與雪染在宸予宮時同飲的美味。或許,他當時滿眼都是雪染甜甜的笑,將這酒的味道也記得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