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柯不以為然的冷笑了一聲,出言諷刺道:“為何要憐憫?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單憑當年你對我父王的加害,我就該滅了你全族!你堂堂狐王,竟然利用一個小丫頭僥倖逃脫,當真是不顧臉面啊!”
對於舟柯的嘲諷,池淵滿不在意,可是,對於他的汙衊,池淵卻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池淵從來沒想過加害要柏裕,反倒是曾經被柏裕中傷過。若是說池淵想復仇,當年根本就不會離開青丘,更不會時隔萬年才想起要去害他。
在池淵看來,舟柯的這些話不過是他想要平復塗山一族的說辭罷了。又或者說,妖王已經忍受不了他這群人繼續在外逍遙快活下去了。
想必,柏裕深知他不會歸順,為保池淵未來不會危及到自己乃至子孫的權威,便對他們這些人動了殺心。
但是,師出有名才能讓人信服,所以,塗山便被安上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池淵可以理解柏裕對自己的忌憚,從而想要除掉他。可是,他不能理解,柏裕怎能因為自己的利益與貪婪,去殘殺眾多無辜生靈。
池淵眸子裡的怒火燃的更旺,他的唇邊掛著若有似無的嘲諷,沉聲道:“我族自搬離青丘之後,便隱居塗山,不問世事,何曾加害過妖王?你們以此為說辭戕害同族,就能保全顏面了嗎?”
舟柯並不惱,臉上是一如既往的高傲不羈,翻手幻出了龍雀劍,劍身上閃動著凜凜寒光,動人心魄。
他仰著頭,露出脖頸上那道猙獰的刀疤,身上泛起了一股濃烈的殺氣。
舟柯望向池淵的目光漸漸變得兇狠,冷聲道:“狐王再怎麼狡辯也是無用,本殿下今日既然來了,便會殺你個片甲不留,讓無淚靈狐的謠言在這世上徹底消失,還妖界安穩!”
“妖界就是因為有你這樣野心勃勃,橫行霸道的人,才會動盪不安!既然妖王不仁,本王今日便不會再手下留情。”說著,池淵目光一凜,抬起右手喚出昆嶽扇,朝著妙泫喊了一聲:“帶嫋兒離開!”
妙泫痛心的望著池淵,眼中早已是淚水盈盈,心中縱然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到了嘴邊只剩下一句:“王上……”
千嫋立刻搖著頭,無比堅定的回道:“父王,嫋兒不走!大敵當前,哪有父王獨自應戰的道理?您與母后先走,嫋兒要留下來保衛我族子民!”
千嫋的這句話,瞬間勾起了池淵與妙泫百年前那段沉痛的回憶。
池淵目光慼慼的望著千嫋,她已經為他們死過一次了,他斷不能讓過往的悲劇重演。現實容不得他依依不捨,也容不得他們互訴衷腸。
下一刻,舟柯不帶有半點溫度的聲音,便在他們的耳邊冷冷響起。
“今日,你們這些塗山餘孽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舟柯不屑的笑了一聲,而後,對身後的赤羽軍大喝了一聲:“給我殺!”
瞬間,大殿上哀嚎四起,刀槍棍棒錚錚的碰撞聲與杯盤碗筷的碎裂聲起此彼伏。剎那間,舟柯便持著龍雀劍衝到了池淵的身前。
池淵沒時間在與妙泫和千嫋爭辯,急聲道:“快走!走得越遠越好,你們要好好活著!”
“嗖”的一聲,昆嶽扇從池淵的手中竄出去,飛行之處帶出一道旋風,直奔舟柯的脖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