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咬了咬牙,沉聲回了句:“她就是猜中了陛下的心思,才會讓墨珏一直睡著。”
後祈滿腹狐疑的望向了荼蘼,實在不解她這句話的意思,便問了句:“她讓墨珏睡著?”
荼蘼挺直了脊背,眼中泛起一絲恨意,回道:“荼蘼一直想著,以墨珏的修為,即便是受了重傷,也不至於一直昏迷不醒到現在,所以,我今日便去了一趟棲垣宮,想要一探究竟。這不去不知道,一去還真是嚇一跳。我方才親眼見著,雪染竟然對墨珏施了昏睡咒,而她也親口承認,並不想讓墨珏醒來。”
後祈琢磨著荼蘼話中的含義,心中不禁生出了幾分訝異。
雖然荼蘼一向看不慣雪染,可是這些年來,她看在墨珏的面子上,也算是安分。
眼下墨珏無力保護雪染,荼蘼自然想要借他這個天帝的手,堂而皇之的除掉雪染。而荼蘼今日從棲垣宮出來,就急匆匆的跑到他這裡來告狀,定是篤定了心思要置雪染於死地。
墨珏是否被施了昏睡咒,一查便知,荼蘼倒也不至於跟他說謊,無非是言語間有些誇大其詞罷了。
而雪染大罪在前,也不在乎再添上這一項了。
雪染若真是如荼蘼所說那般,不想讓墨珏醒來,便只有一個原因了,那就是想要拖延自己被論罪行處的時間,在想法子為自己求的一條活路。
只是,雪染與墨珏二人一向情深意濃,雪染又如何忍心這般對待墨珏呢?
後祈的眼中浮現出幾絲疑惑,緩緩地問道:“她當真如你說的那般,利用墨珏的身體來逃避責罰?”
見後祈不信,荼蘼急聲道:“荼蘼所言句句屬實,那狐狸一直都是精於算計的陰險小人,極會討巧裝乖,否則,以墨珏淡漠的性子,這些年來,怎會被她迷得團團轉呢?她與墨珏只差最後一拜就成為夫妻了,墨珏定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她被陛下處置。只是,此時墨珏靈力衰弱,自顧不暇,無法護她,她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招數來拖延時間,以求自保。”
後祈的眸色漸漸冷了下來,雪染這樣做,不但是對墨珏的薄情寡義,更是在挑戰他的尊威。
如此欺君罔上,後祈豈能再對她從輕發落?
後祈的心中升起了一絲慍怒,冷聲道:“若真是如此,雪染不但明知故犯,為禍人界,眼下,還添了一條謀害上神,欺君罔上的罪名,她的膽子倒是真不小啊!”
荼蘼見後祈對雪染生了怒氣,心中添了幾分喜色,立刻添油加醋的說道:“自我第一次見到她的那日起,她的膽子就大的很,不但帶領整個華胥族造反,還蠱惑墨珏替她受罰。她總喜歡裝出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博人同情,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如今,她有了墨珏這個天界戰神撐腰,更是張狂得很。保不齊,她心中還覺得,只要她依附墨珏,任何人她都可以不放在眼裡,就連陛下也拿她沒有辦法呢!”
後祈一直一言不發,靜靜的聽著荼蘼對雪染的詆譭,似乎她口中的雪染也的確是那麼回事,只不過墨珏被矇蔽了雙眼罷了。
可是,荼蘼的最後一句話,卻無疑是觸碰到了後祈的逆鱗。
眼下,其他各族畏懼天界,皆因墨珏的戰神之名。他們大有隻畏墨珏,不畏天帝的趨勢。
如今,雪染有墨珏撐腰,便為所欲為,那麼,日後天界人人效仿,後祈這天帝寶座還如何能坐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