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染想著,興許是廷璽在其中注入了太多靈力,才會影響到它的口感,這細微之處,若不是愛這酒的人怕是也喝不出,雪染便沒怎麼在意。
反倒是墨珏淺淺的抿了一口之後,就皺眉了好久。
可是,任憑雪染如何問,他都不肯說自己是怎麼了,雪染權當墨珏又在吃廷璽的醋,也就不再問了。
其實,墨珏嘗過一口之後,便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只是,雪染對於酒的見識尚淺,一時間悟不出其中的道理罷了。
廷璽送的這些醉桃丹,與他之前在青丘釀的那些桃花醉很是不同。
他用三百年的時間釀造了三百顆醉桃丹,除了每日對其注入靈力之外,用的水源也極為罕見。
因為,那是修道之人的淚水。
也就是說,廷璽送給雪染的這份禮物是他全心全意的祝福,也是他割捨摯愛錐心刺骨的見證。
廷璽分明是想告訴雪染,在得知她要與墨珏成婚的這三百年裡,他每一年都在流淚,但他卻只能祝福。
墨珏有些氣廷璽對雪染的覬覦,同時,他也有些鬱悶廷璽的默默退讓,好像是他勝之不武了一般。
大婚那日,後祈派往棲垣宮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的綿延數里。
天族已是許久未曾見過如此奢華的儀仗,一路的喜樂連綿不絕,將整個天界都染上了一片喜氣。
雪染在醉竹與醉玉二人的攙扶下,輕手輕腳的坐進了迎親的喜轎中。
在坐穩的那一刻,她的兩隻手不自覺的緊緊攥在了一起,手指有些發涼,卻微微見汗。她突然想起琬琰成婚前的慌張模樣,當時雪染還笑她,想不到,一轉眼就輪到了自己。
原來,即將嫁給心愛之人,竟然是這般緊張。
雪染的眼前突然浮現出了墨珏那張英俊深情的面容,然後,心底裡跟著漸漸泛起了絲絲甜意。
轎身未起,不遠處便緩緩走過來幾匹白色的戰馬。排列整齊的迎親隊伍,有序的向道路兩旁讓開,眾人皆是恭恭敬敬的屈身行禮。
為首的男子端坐在雪白的戰馬上,轉瞬便到了喜轎前。
微風掃過,將喜轎低垂的幕帷吹開了一角,露出了雪染滾了金絲的白色嫁衣。
戰馬低聲嘶鳴,在轎前穩穩的停住了腳步。
只見,馬上的男子一身青色錦袍,金冠束髮,面如冠玉,劍眉飛揚,一頭烏黑的長髮在微風中輕輕飛揚,渾身散發著一股儒雅的氣質和一股清冷的氣勢,眸子裡卻透露著款款深情。
他手臂輕抬,發出了無聲的指令,身後的一行人也勒令自己的戰馬停下了腳步。
原來,此人正是天界的九殿下,斬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