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睚眥的邏輯,韶音不否認便是承認了,這讓睚眥怒火中燒。
他抬起掐在韶音脖子傷的那隻手,大臂一展,從身側飛速的射出一道金光,立刻擊碎了擺放交杯酒的桌臺。
瞬間,桌子上的東西灑落了一地,碎瓷片濺的到處都是。
他死死的盯著韶音,咬著牙說道:“我費盡心思想要求娶的心上人,竟然並非清白之身!你說,本殿下該如何!”
韶音側頭望了望散落一地的碎片,淡淡的回了一句:“我已經淪落至此,還能怕你再做什麼嗎?”
睚眥伸手捏住韶音的臉頰,強迫她與自己對視,他眼中閃爍著憤怒,還摻雜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睚眥垂眸望著韶音,咬牙說道:“淪落?你說嫁給我是淪落?”
韶音並不是這個意思,但是她不願再多做解釋了。
見韶音不答話,睚眥更是憤怒,冷哼了一聲,道:“難怪你在棲垣宮混得風生水起,卻在雪染到來之後被墨珏冷眼相待;難怪荼蘼會將你帶回夙璃宮藏起來,原來,你與墨珏早已苟合,他現在不過是嫌你有些礙事罷了!我竟然還因為得到了你欣喜若狂,卻不成想,你卻是這種賣弄風情,水性楊花的女人!”
韶音微微蹙了蹙眉,卻沒有說一句話。
睚眥漸漸鬆開了鉗制住她的那隻手,沉聲說道:“你是啞巴嗎?為什麼不說話!你不屑回答本殿下的話?韶音,你裝什麼清高,你不過是一個殘花敗柳罷了,也配得到本殿下的傾心相待?”
“那殿下休了我吧。”韶音淡淡的開口,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睚眥望著韶音,眸子裡似乎有晶瑩的光澤閃動,他咬了咬牙,半晌才澀聲回了一句:“休了你,豈不是太便宜你了?”
韶音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那你想怎麼做?是殺了我,還是報復墨珏?”
睚眥緊緊地盯著韶音,犀利的眸光似乎已經穿透進了她的骨子裡。
“你與墨珏讓本殿下受了這等恥辱,本殿下怎能讓你們痛快?本殿下就將你牢牢地鎖在這麟趾宮,讓你作人前備受寵愛的二王妃,私下對我俯首帖耳的奴隸。至於墨珏,本殿下有的是法子讓他難受,你們且等著吧!”睚眥的聲音有些陰寒,似乎隱隱有一種痛藏在其中。
韶音卻突然大笑了起來,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像是見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事一般,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你還有臉笑?”睚眥有些錯愕的望著韶音,語氣中有些許憤怒,但更多的卻是疑惑。
韶音自顧自的笑了好一陣,才勉強停下來。
而後,她喘著粗氣回道:“我過去竟然一直錯看了你,想不到,你也如此精於算計。也是,陛下的子嗣,怎能是隻會爭強鬥狠的草包呢?”
睚眥心裡一痛,他今日本想與韶音交心,告訴她,他曾經歷的那些往事,告訴她,他心中的宏圖偉略。
可是,他萬萬也沒想到,他最後竟然是以這種方式,讓韶音看透了他努力偽裝的真實性情。
睚眥的生母雖是南海郡主,卻在生下他不久,就在一場戰事中亡故了。
故而,他是由南海郡主的貼身仙婢禕青帶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