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個人,真的是往日那個莽撞無腦的草包二皇子嗎?
韶音不可置信的望著睚眥,半是震驚半是惱怒的問道:“你一直在監視我?你為什麼要監視我?”
睚眥瞪圓了眼睛,死死地盯著韶音,眼中又徐徐燃燒的怒火,也有幽怨的不甘。
他深吸了一口氣,道:“我需要監視你嗎?麟趾宮上下皆知我為你痴狂,自有人前赴後繼的將你的事報於我。若不是我一早將你與墨珏的那些流言壓了下去,你現在都不知道已經死過多少回了!”
原來,睚眥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沒有講。他只是一個人躲在暗處,悄悄地看著她與墨珏發生的一切。
只是睚眥並不知道,那日,墨珏關起門來與她獨處,不是為了與她最後的纏綿,而是為了與她一刀兩斷。
既然睚眥誤會了她與墨珏有曖昧,不如就讓他去誤會好了,韶音正好可以藉由此事,引得睚眥記恨墨珏,從而操控他對付墨珏。
韶音倒不是自信的以為睚眥會因愛生恨,報復墨珏。而是她知道,沒有一個男人會忍受自己的女人屬於過別人,甚至在成婚之後還妄想與別的男人藕斷絲連。
睚眥身為天界最尊貴的皇子,更是在乎。
若是睚眥對墨珏生了怨恨,那墨珏今後的日子便不好過了。
即便是睚眥因此遷怒了她,韶音也不在乎,因為她深知想要達成心中所願,必要付出的道理。
就算是睚眥很可能會將一半的氣撒在她身上,韶音也不在乎。因為她自覺已經受夠了苦,睚眥又能將她如何呢?再怎麼折騰她,也總不會殺了她。
她與睚眥的結合是睚眥自己求來的,又是陛下賜婚,無論是睚眥想要將她與墨珏的事抖出來,還是想默不作聲的處決了她,都會引來眾仙的猜疑,淪為天族的笑柄。
韶音就賭睚眥在乎自己的臉面,不會明著拿她怎麼樣。
她不愛睚眥,所以,就算睚眥待她不好,她也不會感到半點傷心。
想到此處,韶音漸漸放鬆了身體。
她的唇邊掛上了一絲嘲諷的笑意,側目望著他,眼神中寫滿了挑釁,看似漫不經心的回道:“殿下既然心中有怨氣,為何不將此事報於陛下,讓陛下處置我與墨珏?”
聞言,睚眥並未大發雷霆,而是垂下了眼眸,濃密的眼睫遮住了他眼中的情緒,韶音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睚眥悶聲道:“因為,我想給你機會。我就當做這是你對他最後的告別,不同你計較。我一心只想快些把你娶進門,我想與你夫唱婦隨,舉案齊眉。”
突然,睚眥抬起頭,緊緊地盯住韶音的臉,眼中燃起了一絲怒火,聲音冷的幾乎沒有一絲溫度:“可是,你是如何報答我的?你從清晨出了夙璃宮的大門開始,就一直喪著一張臉,眼下,竟然還在我的床上想著別的男人。”
正如韶音所想,睚眥很難不在乎她與墨珏之間的過往。
只是,若是她想借由睚眥的手鏟除墨珏,光靠這份猜疑和嫉妒是遠遠不夠的,她須得再添上一把火才行。
韶音此時已經是失無所失,對未來的生活毫無期盼,自然也就無所顧忌。
她得意的笑了起來,挑著眉,絲毫不掩飾眼中的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