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的大腦一瞬間的空白,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牙齒已經狠狠地咬住了睚眥的下唇。
“呃……嘶!”睚眥一痛,撤回了身子。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唇,只見,手指上一片血紅。
韶音的反擊猶如一盆涼水,從睚眥的頭上直接灑下。他眼中的慾望漸漸褪去了,訝異與失望慢慢湧現出來。
韶音在他愣神的當口,迅速的逃離了睚眥的鉗制。
她慌亂的爬起來,整個人抱膝縮在牆角,劇烈的喘息著。一雙眼睛驚魂未定的望著睚眥,就像一隻剛剛從狐狸窩裡逃脫出來的小兔子。
睚眥垂下手,緩緩地坐直身體,眼中的悲慼一閃而過,很快被怒氣取代,沉聲道:“你是真不願意?”
韶音的身體還止不住的顫抖著,她努力調整著氣息,眼中閃爍著期望的光,懇求道:“殿下,韶音還沒準備好!求殿下再給韶音一些時間吧!”
睚眥沒接韶音的話,反倒是問了一句:“新婚之夜,你為了躲避與本殿下圓房,居然出手傷我?”
韶音本來也沒想傷他,只是方才那種情況,身體已經先於意識做出了反應,等她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韶音微微蹙眉,有些委屈的回道:“韶音不是有意的,是殿下方才太過激動,完全聽不進去韶音的話,韶音一時情急,才不小心傷了殿下。”
韶音的反應不僅代表著她對睚眥的抗拒,更體現了她對睚眥的厭惡。
無論這場婚禮韶音是否滿意,如今她嫁入麟趾宮已經成了不變的事實,韶音的反抗,不僅毫無規矩,還戳傷了睚眥身為皇子、甚至身為一個男人的驕傲自尊。
“你的意思,是本殿下錯了?”睚眥的眸色愈加漆黑,聲音有些冷。
韶音咬了咬唇,低下頭躲避著睚眥炙熱的目光,小聲回了句:“韶音並無此意,是韶音錯了。”
“你哪裡錯了?”睚眥的面色稍稍緩和,眼神中閃爍著期待。
韶音立刻回道:“韶音不該傷了殿下。”
睚眥皺緊了眉,臉色又難看了幾分,道:“你都已經進了我的麟趾宮,難道還沒有接受現實嗎?你是錯在傷了我嗎?你是錯在不識自己的身份!且不說本殿下是天界的二皇子,你忤逆犯上乃是大罪,單憑我是你的夫君,你就不該有拒絕服侍我的想法,更不該有抗拒的舉動!”
“韶音是真的還沒有準備好……”韶音的聲音越來越小,彷彿是自知理虧一般。
睚眥沉默了半晌,喜房內安靜得出奇,只剩下兩人不大規律的呼吸聲。氣氛越來越緊張,韶音提著一口氣,心砰砰的亂跳。
就在韶音以為,自己會在這種壓抑中崩潰的時候,睚眥突然沉聲問了一句:“你是沒有準備好與本殿下行周公之禮,還是沒準備好放下墨珏?”
睚眥的後半句話,像是一記驚雷,瞬間在韶音的腦中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