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三言兩語,便給自己樹立了一個耿直清白形象,卻把韶音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暗戳戳的指明,韶音才是誣陷雪染的罪魁禍首,並且還連同自己一起算計了。
韶音見荼蘼想要棄車保帥,心中一片慌亂,連忙出言解釋道:“不是,不是這樣的……”
只是,還不等她的話說完,墨珏便望著荼蘼冷淡的回道:“雪染為什麼要偷你的東西?她想要什麼,難道不會向本神討嗎?”
墨珏說的沒錯,只要是雪染想要,墨珏便會想盡辦法,將自己能給的一切,都給她。她實在是沒必要去偷。
可是,荼蘼若是此時不聲不響的就放過了雪染,倒顯得是自己心虛了。
她只能繼續辯駁道:“興許,她就是有這種古怪的癖好呢?縱使她手裡有了大把的珍珠翡翠,卻依然惦記著別人的好東西。說到底,她之前不過只是一隻林間小妖,碌碌無為且人窮志短,大有可能養成愛慕虛榮,貪戀華貴的性子。興許,她見識了本神的寶貝,便生了覬覦之心,垂涎已久而不得,便按捺不住那顆躁動的心,只能來偷了。”
墨珏不屑的望了一眼荼蘼手中輕輕撫摸著的那枚翡翠鐲,挑眉道:“你手上的那隻破鐲子,也配叫寶貝?”
荼蘼氣極,她垂下雙手,不滿的回道:“你見多了寶貝,自然不覺得我這鐲子有什麼稀罕的,可是她不一樣,說不準,她就是喜歡我這鐲子呢!”
“你說我沒證據,證明雪染是清白的,那我就給你看看證據!”說著,墨珏突然伸手握住雪染的小臂,將她的手舉了起來。
雪染纖細白皙的手腕上掛著的那隻白玉鐲,就這樣在緊張的空氣中,暴露無遺。
墨珏定定的望著荼蘼,眼中多了一絲冷傲,沉聲道:“看到了嗎?這就是證據!”
荼蘼望了望雪染手上的白玉鐲,目光中有些不屑,滿不在意的回道:“她手上戴著的,的確是上好的白玉鐲,好貨不怕多,這也不能證明她不會惦記我的翡翠鐲。”
墨珏微微眯了眯眼睛,而後抬起另一隻手,在雪染的手腕上輕輕一劃,隨著一道靈光閃過,那隻白玉鐲閃動出了耀眼的金光。
墨珏冷漠的望著荼蘼,淡淡的問了一句:“這回呢?”
“這……這是……”在目睹了墨珏這一舉動之後,荼蘼眼中的不屑,瞬間轉化為了強烈的震驚與不解,一時間,竟然雙唇打顫到說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能讓荼蘼如此驚愕的寶貝,定然不是俗物,雪染心中突然有些緊張起來,也是滿目訝異的望著自己手上的白玉鐲。
這鐲子是她初登天界時,墨珏送給她的封仙禮。
她聽從墨珏的囑咐,一直隨身帶著,從未摘下來過,說起來有些年頭了。只是,她從來都不知道,這枚鐲子上,竟然蘊藏著這般巨大的靈力。
墨珏似乎早就料定,荼蘼會有眼下這般反應。
他不急不緩的繼續說道:“雪染手上戴著的,可是融了本神半生修為的白玉鐲。你覺得,她還可能會惦記你那破鐲子嗎?”
墨珏的話宛若一道驚雷,在雪染的心中炸開。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瞳孔劇烈止不住的收縮,不可置信的望著墨珏。
全身彷彿被電擊了一般,腦子失去了指揮行動的能力,雪染整個人像一根木頭,半痴半呆的立在原地。
墨珏竟然從未對她提起過此事,他竟然一直小心的呵護著自己的安危,甚至不惜將自己半數修為拿出來放在她身上。
荼蘼終於回過了神,她難以置信的望著墨珏,就如同是在盯著一個怪物一般,嗔怨的喊道:“你瘋了?竟然將自己的半生修為都放在她身上,你就不怕自己遇到不測嗎?”
墨珏輕輕的鬆開了雪染的手臂,緊盯著荼蘼,眼中滿是決然,冷聲回道:“你知道就好,你動了雪染,就會讓我發瘋。你應該慶幸,今日我及時來了,你才沒有釀成大禍。否則,你接下來要對雪染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會加倍跟你討回來!”
見墨珏一副大有要與荼蘼算賬的架勢,雪染連忙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襬,小聲勸道:“墨珏,算了,我也沒有什麼事。”
荼蘼知道,墨珏說的這些話,絕對不是在威脅她,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她也知道,墨珏睿智冷靜,想必,早就猜出了這件事的因果。無論此事她佔不佔理,墨珏是絕不可能任由她繼續欺負雪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