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可卻切切實實的落在了在場幾人的耳中。除了她與雪染之外,其他幾個人心裡都是一驚。
雪染見她認出了自己,眼神中瞬間浮現出了一絲期待。
她連忙晃動著身體,向這個仙婢發出了求救的訊號:“唔……唔唔……”
兩個仙婢見了,臉上露出了幾分震驚的神情,然後,有些尷尬的看向了荼蘼。
荼蘼狠狠地剜了一眼雪染,瞪著兩個仙婢威脅道:“修行不易,你們兩個,可別因為多事,枉送了性命!知道嗎?”
兩個仙婢委實被荼蘼的話嚇得不輕,皆是顫顫巍巍的低頭應和道:“奴婢知道!”
荼蘼快速的一擺頭,皺著眉低聲喝了一句:“快走!”
兩個仙婢見荼蘼並未想要為難她們,瞬間如釋重負,也不敢再去看雪染,向荼蘼行了禮,就加快腳步默不作聲的離開了。
荼蘼看了看她們的背影,眼神中驀地綻放出一道精光,她瞥了一眼韶音,憤恨的說道:“都是你的烏鴉嘴!”
韶音也不敢辯解,只是垂著頭,努力掩藏著臉上的驚慌。荼蘼也不敢再繼續停留,一個轉身,直接施法將二人帶回了夙璃宮。
行雲與流雲走遠了,才真的鬆了一口氣。
流雲不解的問道:“姐姐,雲麾將軍為什麼捆著汐沅仙君啊?”
行雲滿不在乎的回道:“誰知道呢,許是汐沅仙君做了什麼,惹得雲麾將軍不高興了,又許是雲麾將軍眼紅汐沅仙君唄!”
“他們二人可都是陛下面前的紅人,汐沅仙君又是棲垣宮的人,即便是她真的犯了什麼錯,雲麾將軍這麼大庭廣眾的綁著她,是不是也有些過分了?”流雲微微蹙起眉,眸子裡有不解,更多的確是擔憂。
行雲有些無奈的回道:“雲麾將軍就是那種性子,她做的過分的事還少嗎?汐沅仙君的官位比雲麾將軍低了一階,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無論雲麾將軍對她做什麼,汐沅仙君也只能受著了!”
流雲想了想,心中忽然有些不安,小心的問道:“天界皆知,鎮魔大將軍寵著汐沅仙君,怎麼會讓她如此受辱?看方才汐沅仙君的樣子,好像是跟我們求救呢!姐姐,這事,我們要不要稟告鎮魔大將軍啊?”
行雲驚愕的望著她,呵斥道:“你瘋了?你方才沒聽見雲麾將軍叫我們別多事嗎?雲麾將軍是什麼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嗎?我們若是惹了她,今後還能有你我的好果子吃嗎?別說今後,就明日,你我的小命就沒了!”
流雲頓了頓,眼中的無奈漸漸被惶恐所替代。
她點了點頭,回道:“姐姐說的是,我們也只不過是一介仙婢罷了,就算是有心,也力不足啊!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天界,惹了誰,也不能惹到荼蘼上神,她簡直太可怕了!就是不知道,她想要如何對付汐沅仙君。”
見流雲沒有堅持,行雲鬆了口氣,道:“不用說惹,單憑是她看你不順眼,就有你受得了。這天界之中,她欺辱過多少人?尤其是那些愛慕鎮魔大將軍的女子,一旦被她知道了,就不會有好下場。眼下,鎮魔大將軍不在天界,我看,這汐沅仙君八成是凶多吉少了。”
話到此處,行雲像是突然之間想到了什麼,饒有興趣的挑眉道:“你還記不記得,曾經彩虹仙子為鎮魔大將軍在棲垣宮中締造了一道不滅的虹光,那是何等多彩絢麗?雲麾將軍知道了之後,不但施法將其毀了,還害的彩虹仙子失去了雙目,從此不辨色彩。”
想到這裡,行雲還心有餘悸,止不住的打了一個哆嗦。
流雲擔驚的望著她,連連點頭道:“當然記得了,我還記得,御膳房有兩個仙婢,送了鎮魔大將軍兩盒自己做的雲中糕。雲麾將軍雖然沒有取她們二人的性命,卻將她們送進了兇獸洞,任由她們被那幾頭兇獸生生咬斷了手臂。荼靡上神的狠毒真是難以形容,簡直是駭人聽聞。”
“荼靡上神的可怕之處可不只有心腸狠毒,她還十分精於算計。其實……”說著,行雲突然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湊近流雲的耳邊,低聲說道:“其實,鑑辰神君就是她害死的!”
果然,流雲先是一愣,隨即震驚的回道:“鑑辰神君不是自戕的嗎?好多人都知道,她是在魔族殞身的啊!”
行雲得意的一勾嘴角,回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實,是荼蘼上神慫恿鑑辰神君去的魔族!”
流雲禁不住瞪大了雙眼,大聲問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