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比對琬琰是心存愧疚的,自從琬琰遠嫁到雷澤之後,就安心的相夫教子,與高比一痛造福人族。
因為極少抽出時間回崑崙,她與赫炎見面的時間便少之又少,與自己的兄長更是難得一見。
後來琬琰又忍痛將伏羲送走了,她的心中更是難免失落。
而今,赫炎的突然離世,讓琬琰既愧疚又悲痛,高比看在眼裡,疼在心裡,卻只能等她自己一點一點走出來。
墨珏知道此時琬琰的心思皆在赫炎身上,而高比的心思全在琬琰身上。他只能悄悄地替他們分擔人族的事務,無論大事小情,都暫時壓下去,不讓他們再過度憂心。
如今,琬琰的心情已經好轉,高比也不再因此煩心,墨珏便決定將這些時日發生的事情,悉數講與高比聽聽。
墨珏捻著黑子緩緩落在棋盤上,淡淡的說了句:“前些日子,天帝送來訊息稱他探子傳信來,說魔界易主了。”
高比落子的動作稍微停頓了一下,他抬起頭望著墨珏,眼神中隱隱的泛起了擔憂之色,輕聲問道:“何時的事?”
墨珏仔細回想了一下,天帝並未告知此事發生的具體時間,便如實答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不知為何,新上任的魔尊並未大肆慶賀,甚至還一反常態的全面封鎖了訊息,故而,這件事還沒有傳開。”
魔族的人向來張狂傲慢,魔族易主這等大事理應昭告天下,彰顯威儀,如今,新任魔尊卻對外封鎖了訊息,這般低調顯得極為不合常理。
高比心裡暗忖,難道新任魔尊,有什麼秘密不想讓別人知道?
或者,他在密謀些什麼呢?
高比的瞳孔突然劇烈的收縮起來,他的臉上泛起了一絲驚慌之色,停下落子的手,緊盯著墨珏問道:“難道……是雷公?”
墨珏見高比收回了手,便再無興致對弈。
墨珏的眼中是一片慎重之色,沉聲道:“起先我也這樣想過,只是,天帝還沒有查到他的來歷。只知道他名喚蚩尤,皆是以半張面具示人,似乎靈力十分高深。而他接下來查到的東西,就顯得撲朔迷離了,一度讓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
高比的臉色緩和了些,眉目間卻充滿了詫異之色,繼續問道:“天帝還查到了什麼?”
“據說這位新任魔尊可御水,還可縱火。”墨珏稍稍眯了眯眼睛,眸子裡泛起深不可測的光。
高比聽聞,漸漸蹙起了眉頭,心中生出了幾分不解,疑惑又理智的分析道:“水與火皆是龍族擅長的法術,可事,雷公屬水龍,數萬年來修習的皆是水系與雷系法術,難道,是龍族中有人入了魔?”
高比所說的這些,墨珏也曾想過。
只是目前魔界戒備森嚴,想要派人前往魔界打探虛實,不僅十分危險,一不留神還會打草驚蛇。
所以這一切,他們也只是猜測罷了。
墨珏淺淺的抿了一口清茶,淡淡的回了句:“這也不好說。”
魔族歷代生活在雪霽山一代,所處的地理位置易守難攻,外人突然闖入似乎是不太可能,但若是自己人突然謀反,必會有人出來平亂,兩方交戰,六界之中怎麼會一點響動都沒有呢?
高比不禁有些疑惑,這一切似乎來得有些太突兀了。
他不可思議的問道:“他是如何坐上魔尊之位的?”
墨珏輕輕吹去了茶水上的熱氣,緩緩地說道:“聽說,他與焱城結盟,使用了些下作手段,暗中除掉了蒼玠和崇煥之後,便自稱魔尊了,若是有人不服,他便一律斬殺。”
高比的神色有些慎重,道:“焱城這些年皆是被崇煥壓了一頭,想必,早就對蒼玠二人心生不滿,如今,他為了坐上魔界第二把交椅,甘心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利用,魔尊自食惡果也是可悲可嘆。只不過,不管這個新任魔尊用了何種方式,他能一連除去魔界幾位靈力超群的大將,也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高比不由得有些驚歎這位新任魔尊的能力,目光中泛起了濃重的擔憂之色。而後,他繼續說道:“雷公未除,又添新魔,往後六界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
墨珏自是知道高比的心思,他的眼中漸漸浮現出堅定的柔情,放下茶杯,輕聲安慰道:“帝神也不必過於擔憂,雖然雷公僥倖逃出昊天塔,但是,我們既然能封印的了他一次,自然也能封印他第二次。魔族不管是誰在統領,日後都免不了與天界開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天帝坐擁百萬天兵,又有東海與北海作支撐,也無懼他人來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