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曾經拿七魂和墨珏逗她,如今,琬琰口中的眼前人不就只剩下墨珏了嗎?
雪染驀地皺起了眉頭,又羞又惱的回了一句:“琬琰,你又笑話我!”
琬琰見她氣急敗壞的模樣甚是可愛,不禁咯咯地笑起來,回道:“墨珏上神丰神俊朗,超逸絕塵,對你也是極好的,你當真不動心嗎?”
聽聞此言,雪染像是受了驚嚇般似的,扔下手中的布料,連連反駁道:“他哪裡對我好了?他終日把我當成侍婢一樣呼來喝去!脾氣也極壞,口舌又刁鑽,我若不是承諾了他,要報他的恩,誰願意留在他身邊受折磨啊!”
聽見雪染口中的墨珏是千般不好,琬琰微微蹙起了眉,嗔怪道:“你這小沒良心的,你們二人相識數載,你忘了,墨珏上神是幾次三番的救你性命了?他又為你耗費了多少靈力?保護了你多少次?你可還數的過來?他如此的悉心照料,深情款款,你當真看不見嗎?”
“我……”雪染咬了咬唇,本想出言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話。
琬琰所言句句屬實,在墨珏身上,她得到的恩惠,確實比苦難要多得多。
雪染心中雖是服氣的,嘴上卻還是忍不住小聲嘟囔了一句:“他這個人看似雅正端方,實則總是一時興起,尤為喜歡捉弄於我。他救我,也不過是一時心血來潮罷了!”
琬琰見雪染軟下語氣,不驕不躁的問了句:“你可見他捉弄過別人?你又可曾想過,他為何只捉弄你?”
墨珏向來穩重自持,少言寡語,卻唯獨喜歡捉弄雪染。明眼人一看便知道,墨珏如此,正說明在他心裡,雪染與他的關係比旁人更為親密。
“我……”驀地,遠處傳了一聲驚雷,震耳欲聾,瞬間淹沒了雪染所有的話語。
突如其來的巨響,讓雪染的心裡不禁咯噔一下,她慌忙去看琬琰的反應,在一道閃電的照射下,琬琰的臉顯得異常蒼白。
緊接著,又是一道駭人的霹靂!
一團團墨色的雲如同聽到了集結令一般,從四面八方飛速的聚攏而來,越聚越多的烏雲很快將整個天空都染成了墨色。
狂風也放肆地吹起來,猶如奔騰不息的海水,又似千軍萬馬的狂奔。 地面上飛沙走石,人喊馬叫,風吹得樹枝不斷的搖擺,吹得人站不住腳跟。
黑沉沉的天彷彿要崩塌下來了,剎那間,大雨從天空中鋪天蓋地傾斜而來,豆大的雨點砸在地面上開出一朵朵晶瑩的水花,捲起了地面上泥土的芬芳。
遠處再次傳來沉悶的雷聲,一路炸開雲朵,賓士而來。一陣風吹過,密如瀑布的暴雨被風吹得如煙似霧。
琬琰的腹中突然傳來一陣劇痛,她的兩條柳眉擰在了一起,疼的她不由得悶哼一聲,臉色看上去更加慘白,開始艱難的大口大口喘起粗氣來。
“琬琰!”注意到琬琰的異常,雪染連忙起身挪到她跟前,伸出雙手抓緊她的手臂,半跪在她身邊,慌張的問道:“你怎麼了?可是嚇到了?”
“快……扶我到床上去,我怕是……要生了!”琬琰咬著牙,艱難的回了一句。
她緊緊地握著雪染的手,強忍著腹部因陣陣收縮而傳來的疼痛,只是輕微挪動了一下身子,就覺得身下一片濡溼,只見,她方才坐的凳子和地面上已經溼了一片。
雪染早就掐算了日子,琬琰差不多是要臨盆了,高比也早早叫了穩婆在附近住下。只是她沒想到,琬琰會在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傍晚突然生產,心裡難免有些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