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笑著收起信件,說道:“哥哥說他與我們分開之後,所遇山路崎嶇難行,他們不得已駐紮了幾日去尋找新徑,想不到,在無形中竟等到了我們這邊的族人與他們會合。現今,他們已經上路,向南疆進發,路上並無險阻,一切順利。”
“如此甚好!”雪染見琬琰開啟了赫炎的信,便又問道:“老族長如何說?”
“阿爹說,崑崙山這幾日果真沒有降雪。哥哥已與他傳過信,報了平安,他已命哥哥繼續前行尋找新途。”而後,琬琰面色一紅道:“阿爹還讓我留在雷澤,靜待時機,是否能夠遂了我的心願嫁於帝神,還要看我自己的造化。若是……”
“若是什麼?”雪染不禁好奇起來,連聲問道。
琬琰咬咬唇,耳根都紅了起來,羞赧的說:“若是今後有了子嗣,切莫忘記故土,帝神要是捨得,就送一個回崑崙山繼任族長。”
雪染大笑起,譏誚道:“老族長就是心疼你!雖說姻緣之事看你自己的造化,卻急著見孫兒了。”
琬琰又羞又憤,白了雪染一眼道:“早知道我就不告訴你了,你竟會取笑我!”
雪染笑意不減,繼續說道:“我哪會取笑你,我是真心祝福你,助你早日成為帝后,與帝神琴瑟和鳴,百子千孫!”
“你再說!”琬琰羞惱的不行,伸出手直逼雪染的腋下,去撓她的癢癢。
屋內傳來兩人陣陣的嬉笑聲,似乎在祭祀惹怒雷公之後,兩人已經很久沒有笑的這麼歡喜了。
良久,兩人似乎都累了,氣喘吁吁地坐了下來。
安靜下來之後,琬琰漸漸皺起眉,憂心忡忡的說道:“以後這件事情還是不要再提了,尤其實是在帝神面前。帝神三番兩次的拒絕我,許是真的看不上我,我能陪在帝神身邊就好,也不敢痴心妄想自己能夠嫁給他。”
雪染見琬琰如此妄自菲薄,瞪圓了眼睛,安慰道:“你可是華胥第一美人,及笄後,求親的人可是都踏破了門檻!老族長疼你,不想讓你早早出嫁,卻又實在嫌煩,只能和阮水長老偷偷商議,假意將你指婚給他的長子青山,才得清淨。我瞧著帝神看你的眼神柔情似水,甚是憐愛,怎麼會不喜歡你呢?”
琬琰眸子裡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輕聲道:“你不用安慰我,帝神本就是個溫柔的人,看誰都是一樣的。他是神仙,我是凡人。他是大地之主,我只是華胥兒女,說到底,我就是配不上他。”
雪染抓住琬琰的手,搖了搖頭道:“帝神說了,他不在乎這些的。所謂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認識的琬琰可不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吶!”
雪染的話讓琬琰的眼中重新燃起了光芒,她重新打起了精神,說道:“帝神許了我在雷澤,阿爹也叫我留在此處,愛慕帝神這件事我當然會堅持。我既立誓今後不嫁他人,定會真心實意對待帝神,或許,他最終會看到我的好呢?就算他日帝神另娶她人,我也不悔此生!”
“真傻!”雪染皺眉看了看她,不禁輕輕吐出兩個字。
想不到,受眾人追求、被族長捧在手心裡那個敢愛敢恨的琬琰,有一日竟然會願意為了一個男人這般卑微,
琬琰卻不以為意,笑了笑,回道:“你若有一日你也遇見了自己的心上人,也會如我現在一般。”
琬琰的這句話,一字不落的傳入了佇立在門外的高比和七魂耳中。
高比停下腳步,突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進去。此刻,他竟有些不敢面對琬琰那炙熱的愛慕眼光。
七魂看了看高比,沒有說話,獨自飛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