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的心中滿是憤恨,不自覺的咬緊了牙關。
這二人分明一早就相識,墨珏半個字都未提雪染,可卻在此刻請雷公迴天界,分明就是在替這狐狸求情。
雷公懸在半空中的手,因墨珏的話而握緊成一個拳頭。他負手而立,盯著墨珏冷冷的說道:“你每次獻酒,都趕在好時候!”
墨珏瞥了一眼雷公身後的荼靡,眼中隱隱露出一絲厭惡之色。
荼靡被他看得一驚,聰明如墨珏,怕是已經知曉了她的心思!荼蘼不敢往下想,只能慌張的避開了墨珏的視線。
墨珏故作聽不懂雷公話中的含義,繼續說道:“墨珏回宮不見主上,親自溫了酒便來尋您,若是主上再晚些回去,這酒怕是要涼了。”
雷公心裡明白得很,墨珏這時候叫他回去飲酒,無非是想替華胥族開脫。
他平日裡最寵愛的下屬,竟然選擇站在他的對立面,公然為人族求情,這讓雷公的心中十分不滿。
他的眸子裡漸漸燃起怒火,口氣也變得極為不耐,道:“你如今不但要管本神何時降雨,還管起本神何時喝酒了?”
墨珏的眼神中並無驚懼之色,他微微低下頭恭敬的回道:“墨珏不敢。”
雷公冷冷一哼,道:“本神看你膽大得很!別以為本神不知道,你與這小狐狸串通一氣,前幾日趁本神醉酒時偷偷降了雨!”
此時雷公的音量提高了三分,心中早已是怒火萬丈。墨珏明白雷公已然知曉此事,冷漠的瞥了一眼他身墨珏的荼蘼。
荼蘼驚恐又委屈的搖了搖頭,此刻她在雷公身後,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只得看了看雪染的方向,密音告訴墨珏:不是我,是她說的。
墨珏停頓了片刻,迅速整理思路,沉聲道:“墨珏怎會與這等低賤之物勾結?還未來得及跟主上請罪,那日,墨珏去東海與龍王習得了新的水系法術。是墨珏太過自信,還未能精通此法,便回宮修煉,竟不慎將萬千水滴降落人間。”
墨珏一字一句尤為真切,彷彿煞有其事一般。
低等之物,墨珏竟這樣說她。雪染的心裡一片冰涼,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她不禁有些嘲笑自己的自作多情,許是墨珏那日並非是真心想要降雨,只是一時興起,與她締約也不過是想要捉弄她一番罷了。
或許,墨珏對她的那些好,只是他百無聊賴時消磨時光的一種方式罷了。雷公身邊的人都自視甚高,怎會真的心懷仁慈,對這世間萬物有憐憫之心?
雪染雖然從未妄想過於墨珏攀上關係,但此刻墨珏的翻臉不認人,多少還是讓她感到難過。
荼蘼的心裡焦躁起來,想必,墨珏那日降雨被她發現之後,便留了一手。今日他在取酒時,特地跟龍王學了一技。若是雷公日後質問龍王,墨珏也會說龍王年邁,記錯了時辰。
荼蘼的眼睛轉了轉,連忙接過話來對雷公說道:“墨珏上神一向謹言慎行,對主上忠心不二。想必,是那狐狸使了什麼法子迷惑了他,還請主上明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