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坐起來,想要去尋找房屋的主人問個究竟。可卻在起身的那一剎,牽動了傷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她咳的肺部刀割般的疼,最後,只能以手肘撐在床榻邊,再無力氣動一下。
此時,雲祁正巧走了進來,見到她這副模樣,著實嚇了一跳。
他走上前去,一邊伸手輕拍她的後背幫她順氣,一邊急聲道:“姐姐的身體方才好了一些,可不能急著下床,姐姐想做什麼,知乎雲祁一聲就好了。”
她急促的喘息漸漸平息下來,打量著雲祁的小臉,啞著嗓子問道:“你叫我姐姐?你……是我弟弟?”
雲祁收回了手,輕笑了一聲,回道:“你年歲比我大,我理應叫你一聲姐姐,但你可比不上我的親姐姐,我只有一個親姐姐,她叫雲笙。”
“阿祁,不得無禮!”門口突然傳來了一個女聲,聽著十分溫柔。
來人寵溺的望著雲祁,低聲斥責了一句,而後望著女子道:“姐姐可算是醒了!姐姐別聽阿祁這樣說話,他呀,一日過來看姐姐好幾回,生怕姐姐出個好歹呢!”
雲笙快步走過來,伸手幫女子整理好頸枕,讓她倚靠的更舒服些。
女子仔細的打量著雲笙的臉,緊張又激動的問了一句:“你……認得我嗎?”
“瞧我,見姐姐醒了心中太過歡喜,都忘記作自我介紹了。”雲笙手指一頓,而後,直起身將雲祁拉到自己身邊,回道:“我叫雲笙,這是我弟弟雲祁,我們同姐姐一樣,都是狐妖。七日前,我與阿祁在山上見到了渾身是傷的姐姐,便將姐姐帶回來了。哦,對了,我們連同姐姐的琴也一起帶回來了。”
聽聞此言,女子眼中的光漸漸黯淡了下去,心中燃起的希望也熄滅了。
她失神的望著桌面上的琴,啞聲回道:“原來是雲笙姑娘救的我,多謝。”
雲笙露出了甜甜的笑,回道:“姐姐不必客氣,我與阿祁只不過是做了旁人都會做的事而已。只是,姐姐為何會受這麼重的傷?又為何會到塗山來?姐姐是青丘的人嗎?”
“我……”出於禮貌,她很想回答雲笙的問題。可是,她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一時語塞之後,她垂下眉眼,落寞的回道:“我不記得了。”
雲祁見她的模樣,還以為她是對她們姐弟有所防備不願多講,便不大高興的嘟了嘟嘴道:“你是不記得了,還是不想與我和姐姐說?”
“阿祁!”雲笙輕聲喚了他一句,示意他不要這樣講話,然後接過話道:“姐姐若是有難言之隱,雲笙便不多問了,只希望姐姐能靜下心來好好養傷,待身體痊癒之後再離開吧。”
女子蹙了蹙眉,抬起眼眸望著雲笙,眼中滿是哀傷之色。
她澀聲道:“並非是我不想說,而是我不記得發生過什麼了。我甚至連自己是誰也記不得了。所以,方才我才會問雲祁,他是否是我弟弟。”
雲笙一愣,打量著她,不可置信的回道:“怎會如此?姐姐的身上並未被人下咒啊!”
女子的喉嚨滾了滾,顫聲道:“我也很想知道我到底經歷了什麼,可是,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我只記得自己醒來時躺在一片草地上,再次醒來,便是在這裡了。姑娘方才說這裡是塗山,而我卻不是塗山的人,那我到底是誰呢?我還有親人嗎?我失蹤了多日,他們為何不來尋我?我曾經是否是個罪孽深重的妖,才會被人打成重傷,扔在塗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