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在上,佑我華胥,祈降甘霖,潤十方田!”眾人一同發聲,頌聲郎朗,響徹雲霄。
話音一落,雪染再次手捏蘭花催動靈力,施展祈雨術,可是,天空中依舊毫無半點反應。她心慌的咬了咬唇,雖然面上看似波瀾不驚,內心早已是波濤洶湧。
雪染定了定神,大聲道:“天神是否怪我修煉不足?我既敢與天締約,自當會兌現諾言!還望天神念在雪染誠意萬分,以身祭天的份上,為華胥氏族降雨片刻!”
說完,絮兒那拿起匕首,素手一揮,至於頸前。
鋒利的刀刃在接觸她凝脂般的肌膚那一瞬間,天上突然降落下來一顆圓潤的珍珠,不偏不倚的打在刀背上。
繡金匕首瞬間被打落於地,雪染雪白的纖頸上留下了一條細微的血痕。
“裝腔作勢,動不動就以死相逼!”墨珏的眸子裡既有不耐又有詫異,說著,他便極速匯聚靈力於掌心,東邊還是驕陽似火,這邊的天空中卻頃刻間佈滿了細密的烏雲。
不見雷聲,卻大雨滂沱。
“下雨了,天神降雨了!”眾人大聲笑喊著,有的人伸出雙手接住清涼的雨露,有的人跪在地上不甚歡喜。
雪染彎下腰,撿起地上的那顆珍珠,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一番,眼中佈滿了詫異與驚奇之色。
這等上好的珍珠怎會突然從天而降?還恰巧不偏不倚的打在了她的刀背上?
絮兒那抬起頭不解的凝視著雲端,隨後突然想通了其中的道理,不禁抿唇輕笑出來,小聲道:“騙子,說好的小雨一刻,卻下了傾盆大雨。”
墨珏一直注視著雪染,自然聽見了這話,隨即千里傳聲給她四個字:“得寸進尺!”
雪染吐了吐舌,小心的將珍珠放入袖口裡,揚著小臉笑著回道:“是上神給臉,並非是我貪得無厭,怎的又罵起我來了!說好的辰時,現在都過了半刻,上神可不就是騙我!”
琬琰古怪的看著雪染,不知她這些話是說給誰聽的,不禁好奇的問道:“雪染,你方才說什麼?”
“我說,定是我勤於修煉,天神被我感動了,不忍我輕易赴死!”雪染喜上眉梢,笑著回答。而後,她將雙手放於唇瓣兩側,對著天空大聲喊了一句:“墨珏上神,謝謝你!”
“一派胡言!”墨珏微微一挑眉,似是不屑的吐出四個字,語氣卻輕柔的很。
這場雨分明是雪染向他苦苦求來的,哪裡來的天神感動一說?
這小狐狸求人的方式毫無章法,動不動就以死相逼,竟讓他在不知不覺間將東海帶回的上好珍珠浪費給了她。
“你剛剛在喊誰?”琬琰聽著雪染口中陌生的名字,不解的發問。
“咒語而已。”雪染如此說著便一把拉起琬琰的手臂,衝進擁擠的人群中,輕笑道:“待到二十五撤饌,族人飲福受胙後,我便可以完全放下心來,眼下,我們應當歡歌起舞,享受這場雨露恩澤,不要再浪費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