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太瞭解這個陛下了,就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因為之前郡主一直在慶都困著他,指不定還會出什麼大亂子。
可是郡主才走,這才溫順了幾個月啊,一下子就又被打回原形。
幸好,郡主又回來了。
話雖如此,可是推卸責任來,他們一個也少不了。
“是了,”戶部尚書王才霖是王才英的嫡長兄,如今魏氏的當家,說,“是該罰,但依臣看這次要論罪的是工部,慶都修繕歸他們管。易大人,怎麼讓官溝堵成了這個樣子,卻從未疏透過。”
易景山知道王才霖要推諉責任了,當即跪倒在地。
“這事得明察!官溝堵塞的事情,我們工部早就通報過戶部,希望他們能撥些銀兩來做修繕,但是戶部遲遲不批,工部怎麼辦?這又不是小工事!所需用錢也不是小數目,他們不給,我們自然是動不了的。”
王才霖不急,他可比王才英難對付得多。
“我們戶部走賬要經過內閣商議,誰敢隨便撥銀子?再者那幾年慶都要給荏汝收拾爛攤子,銀庫險些被掏空了,我們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他們並未說,陛下之前是哪裡來的錢送過去給離北煙臺和烏蘇。
他們哪裡敢提?
提了便是說,陛下把錢都送走了,這般荒誕之事,誰敢說。
“大家都有難處,”易景山說,“怎麼就抓著我們工部不放?說我們沒固好江東河的堤壩,可今天它塌了嗎?沒有嘛!說明工部的活兒都沒偷工減料,是踏踏實實幹的!要是有錢,我們早把官溝給通了。”
戶部不認這個賬,工部不背這個過,兩方又都是八大家的老人,如今誰都不肯退步,就站在這裡推諉扯皮。
都是錢的事,一說起來,人人都是說自己做好了本職工作,其他的一概不知。
那錢去哪了,為什麼官溝到現在還沒有疏通。
人人都說沒問題,可是現在滿大街的都是問題。
寇修賢幾乎要冷笑出來了,他出身微末,是範興朝一手提起來的,跟世家出來的大臣能共事,卻不能共心。
此刻聽著他們踢球,心裡膩煩。
工部是報過,但是什麼人報的?
是底下不入堂的小官報的。
易景山重視了嗎?
他要是重視,就會自個兒去跟戶部提,但他沒有這麼做。戶部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