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抬手輕易解決了這幫騎兵,他們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死亡根本毫無反抗之力。
巴倫在疾退裡再度上馬,銀狼刀突襲到了門面,他的馬跟著連退幾步。霍長澤彷彿養足了精神,步步緊逼。
釗陽宗躍起來,縱身跳進意圖撤退的騎兵裡,掄刀先砍馬腿,再帶人疾步追向轉移器械的蠍子。
他擠出獰笑,道:“去你的!禿子償命來!”
中間還不忘對唐安南說:“郡主、郡主殿下您躲遠點可別傷著你了。”
這話說說也就行了,誰能傷到她呢?
宛州終於開始反撲,錦衣騎奔襲過濠溝,推著騎兵潮湧向東方。
鐵騎靠近天空河畔的隊伍沿河北截,就在河畔斷掉了騎兵回奔的道路,跟守備軍和錦衣騎形成三面包圍,逼著騎兵們聚集到中央空地。
濮墨被抱回去,在城門上拼命的對著唐安南的方向大吼著:“孃親——”
唐安南迴頭,抬手笑了笑。
濮墨就已經高興的在那裡鬨堂大笑,也算是這片戰場上面難得的一抹快樂和溫暖。
不過有人可笑不出來了。如今還剩下的豁口只有北方,但是巴倫遲遲不下令向北撤退,因為北方緊靠沙三營,他擔心這是霍長澤刻意留出的陷阱,更擔心江元洲埋伏在北方,他已經殆於四面楚歌的絕地了。
其實,唐安南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就明白了,沒什麼是可以掏出她的視線範圍。
銀狼刀削向喉結,巴倫敏捷地俯身躲閃,格刀的同時用邊沙話說著:“前鋒替換!”
迎擊離北鐵騎的精銳立即後撤,騎兵見縫插針,在東南方組成斜面牆,策馬疾馳時掄高了鐵錘。
銀狼刀猛抬,刀面承接著急促的雨打,橫在半空中,像是拴住鐵騎的最後一條鎖鏈。霍長澤沒動,背後的離北鐵騎也沒有動。
他們在等。
唐安南眼中顏色聚變,她就在等著這個時候,說起來,他還沒有見過有人能這麼撐得住,不知道巴倫會不會是第一個呢?
巴倫說:“衝鋒!”
騎兵們的馬蹄奔襲進泥漿,在泥水和雨水摻雜撲面的同時高喊著邊沙話。
霍長澤垂下手臂,牆頭觀望的守備軍還沒看清,就聽鐵騎傳出整齊的歸鞘聲,鐵騎竟然在此刻收起了刀。
霍長澤立在前方猛地轉出新長刀,鐵騎就好似掀開了遮擋的鐵皮蓋,只聽“譁”地一聲齊響,馬腹側旁露出清一色的長刀。長刀在邊郡沒有見血,它們只在茶石天坑露過鋒芒,現下淋著雨,雪亮的刀尖淌的還是雨水。
唐安南接過一把。
她要同霍長澤一起親手了結這個人的性命,畢竟他拿走了離北的驕傲和信仰。
“巴倫,我會把你的頭拿回去放在你可敦可汗面前好好看著,如今你的垂死掙扎讓我覺得異常滑稽。”
明明就是贏不了的戰爭,為什麼還要繼續?
可是不繼續,難道就投降嗎?
不!
這樣的話,他就不是巴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