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紅堂小聲催促。
霍長澤移步入內。
“糧馬道押運軍糧前,由戶部指派官員前去檢查。軍糧有問題,為什麼戶部沒報?”匡倝最先發難,他連摺子都沒來得及寫,直接上前質問王才霖,“飛馳驛報到了慶都,足足耽擱了兩個時辰!現在再發回撥令,冒雨賓士,路也不好走,等到達離北已經是四天以後!王才霖,你這是要害死人啊!”
匡倝不僅關心離北,更加關心霍長澤,這事若是處理不好,不僅國家安危有危險,連他也有危險,這個狼崽,想要回家的心思不是一天兩天了。
更何況如今郡主殿下也消失不見,所有的事情,都狼狽的歸咎在一起。
王才霖一言不發,他今夜猶如泥塑木雕,呆跪在地,竟然不曾爭辯一句。
霍長澤一進來,堂中便安靜下去。老臣們或垂首或扶額,外邊的雨聲嘈疾,屋內的悶熱更甚。
“延鈺,”蕭遠秋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只說,“你坐吧。”
他不敢直視霍長澤的眼睛,只能看著他的腳尖。
霍長澤沒坐,他行了禮,說:“離北出了什麼事?”
不過一句話就已經昭顯他心裡很著急。
“怎麼搞的?這樣大的事情,竟然沒人同侯爺講!”蕭遠秋摔了摺子,“王才霖,你自己說!”
王才霖埋首,沒看霍長澤,說:“陛下,是上個月運往離北的軍糧出了事,據青海布政司參議在驛報中陳述報告,這批軍糧摻雜了黴爛之物,到達離北分發下去,前夜病倒了數千人。這才會給有熊部落可趁之機。”
誰敢直視霍長澤?
軍糧,這東西,誰敢動!
更何況,是送給離北。
你剋扣糧食也就罷了,但是混雜發黴之物,這事就另當別論了
霍家在邊陲打仗,邊沙有熊部最不好打,東北全由霍明臻一個人獨守。他們把霍氏的小兒子囚在慶都,卻讓人拋頭濺血的兄長吃的是黴爛壞糧!
這會兒他們怎麼敢與霍長澤對視?
而且,之前剋扣了軍糧還有軍餉,全都是南希郡主一人補上了,如今,南希郡主一消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變得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