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澤回頭:“怎麼了?”
唐安南說:“你給我們的孩子取名字了嗎?”
霍長澤說:“未曾,你取好了?”
唐安南說:“叫濮墨,怎麼樣?”
“濮墨?”霍長澤仔細咀嚼了這個名字,說,“好聽,小名叫糖糖,怎麼樣?”
唐安南笑了笑:“好。”
這一笑,霍長澤差點以為,這次要是離開了回來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可她,還在這裡。
***
王才霖下獄經審,青海布政司周越也由錦衣衛緝拿到了詔獄。
這是今年的大案,滿朝文武都在矚目。
蕭蘭佐動作很快,順著周所呈供詞,查到王才霖從青帝四年開始就在倒賣軍糧。
這麼早就開始,但是一直未曾被人發現。
官商勾結,可沒想到勾結的居然是已經被殺的聶鴻志。
他們交代清楚,王才霖藉著戶部尚書一職,在每次督辦軍糧時,都會從周越手中收購軍糧,再高價倒賣給聶鴻志。
聶鴻志手裡頭有路子,能把這軍糧給賣出去。
據他們所交代,聶鴻志把這些軍糧透過水、旱兩路分別發往各地賺取暴利,以此把田稅分攤在青海十三城的民田裡,由下邊的平頭百姓承擔。
從中吃取回扣,這樣賺出來的錢可比她們正兒八經的做生意要多得多。
“你既然已經做了這麼久,怎麼只有這次良心發現,是不是察覺風向不對,想要透過驛報告發王才霖?”蕭蘭佐檢視著周越的供詞。
漏洞百出卻又言之鑿鑿。
周越落在詔獄裡幾日,垂頭說:“這次是黴物填充,跟以往不一樣。以往都是以次充好,這次卻是拿黴物填充。離北要打仗,這糧送過去就是害死邊關將士的毒物,我害怕離北世子真的出事。這事若是查起來,無論哪一邊都不可能放過我的。”
在加上他聽聞剛剛回來的郡主殿下在六部大鬧了一番把賬目查的清清楚楚,郡主殿下可是最偏守的,離北出了這樣的大事,即便是他交代清楚也會被砍頭,倒不如自己交代,讓旁人來給他定罪也好免去了殺頭大罪。
“你也知道這批糧食是送往離北的軍糧,過往以次充好且不說,這次居然把黴物送過去,你可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讓離北的人寒了心,你該當何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