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長澤整理好衣冠再次入堂。
這次他看見瞿飛翮,這次他位居末端。
“關於軍糧一案,事關重大,又牽扯官商勾結,對地方官員影響不好,如若不能立即查辦,只會讓更多的小人存僥倖心理,把律法視為無物。”匡倝這些日子可是把這些事情理得清清楚楚,為的就是在陛下面前說得清楚,“陛下臣請今夜就著手查辦,先將主犯王才霖緝拿到邢獄,連同王家的賬簿、莊子都著人看管,不能讓他們趁機整理贓款,另外關於軍糧一案被交換一事,下面的官員肯定是層層連線,一人不可能完成。所有涉及這件事情的官員,必須全統一你緝拿審問。”
這是要把王家的根連根拽起來。
蕭遠秋撐了一天一夜,此刻也是乏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但是他也必須要撐著,這件事情關乎著離北,還有南希郡主。若是等南希郡主回來之後,事情沒有處理到他們該想要的樣子,只怕是會重新再來。
等到那時候。
唐安南能查到的就不止王家這一點了。
若是還有其他想要迫害他們的人,那恐怕是更加糟糕了。
到時候責怪請朝廷來,她可不會手軟。
“軍糧一事本就是大事,王才霖壞了事,該殺該封內閣參酌這般就行,一切都聽內閣,今夜就著手下去辦,涉及此案的人絕不可以姑息。”
“陛下,此事牽涉甚廣,即便是公祖霄也要留職待審,而且走王家家大業大,僅憑刑部單獨行動,恐怕半個月之內也辦不下來。”霍長澤看著他,“同樣是三司會審的疫病案懸而未決,督察院為了嚴防其他地方出現這樣官商勾結的案子,還要騰出人手下查各地的賬目,我看大家都有難處,這人手又緊張,實在不好下盤。”
“侯爺說得有理。”瞿飛翮忽然開口,“不過凡事都有輕重緩急,離北正在打仗,軍糧的事情就是頭等要事,我們自然是也要以此事為先,這沒什麼的,也不必擔心。”
蕭遠秋本來就昏昏欲睡,開始還能聽得出霍長澤在暗示他什麼,可是被瞿飛翮這麼一打岔,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只得向內閣求助。
範興朝自然是聽懂了他的話,頓了一會兒,說:“侯豔是擔心三思會審會拖的時間太久嗎?”
的確三司會審的流程太雜,王才霖久居高位,心思手段都不同於普通人,是等著時間過去,只怕會節外生枝。
“時間複雜時不等人,王才霖久居高位自然也是懂得這一點,是他就這麼把時間給拖下去了,豈不是會節外生枝嗎?”
這件事情及早解決那就是最好的選擇。
他就是想拖下去,給其他人機會。
“可是侯爺若是沒有三司會審,就不能徹查下邊的倒賣砸錢的人。”匡倝不同意這件事,說:“而且我們也不清楚這些人究竟得到了王才霖多少的包庇,才有這樣的大膽,留著他們皆是禍患,所以三司會審不能就直接這樣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