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結了許多舊案,都是瞿寺丞與刑部諸位大人的功勞,今日面聖,陛下必有褒獎。”霍長澤對瞿飛翮帶笑說道。
瞿飛翮也笑,微搖頭,說:“案子都是尚書大人的明鑑,我不過是旁從協理,哪算功勞?這功勞也應該算在蕭同知,把詔獄那些雜亂無章的舊案卷宗都重理清楚,陳年舊案翻起來的確很難,下邊的人做的不放心,還是得蕭同知自己來做,著實辛苦了。”
因為下邊的人不聽話所以這陳年舊案翻起來確實有些難,但也談不上辛苦。
蕭蘭佐看著瞿飛翮,說:“詔獄有檔可查,這些事情尋常筆帖也能做。談不上什麼辛苦的,都是分內之事。”
瞿飛翮的面上什麼也看不出來,除了公祖霄,其餘三人都在虛與委蛇。公祖霄似是不欲參與其中,立在一旁沒有開口。
他雖然不懼怕南希郡主但也不想插手進去,南希郡主這人他沒有真正見過,只是在旁人的傳聞中聽過這些話,但是即便如此也不想跟他們扯上關係。
都說南希郡主是新貴,巴結上了可就所謂是平步青雲,可郡主不惹事也不插手朝堂之事,只是在適當的時候伸出手來便讓人畏懼,此人不可深交啊。
紅堂掀簾出來,唱了名,四個人才一起移步向太極殿。蕭蘭佐跨入時一眼就看見了候在蕭遠秋龍椅下側的鬱瑪,兩人目光相對,鬱瑪一哂。
霍長澤鷹眸一看,氣勢壓他一頭,又不敢再看。
* * *
胡燃自詡搜查第一人,從來沒有他找不到的人,然而這兩日他翻遍慶都,都沒有柳賦和沈希冉的蹤跡。
他簡直懷疑蕭蘭佐是不是耍了他。
但又不像,他看起來那麼著急,那裡會騙他,只能是這人藏得太深,實在找不到。
惠波一路跟著他,見他這會兒沒了驕矜之氣,一直沉默不語,便說:“有沒有可能是帶出去了?有什麼法子能將人悄無聲息地帶出慶都?”
胡燃辦差時正經,當下誰也不看,蹲在聶家被燒過的廊子下邊,說:“不大可能,既然其中一人身手不凡,那麼就地捉拿才能確保不會留下多餘的蹤跡,這種事情動靜越大越容易敗露。抓他們的人一定不想讓我們找到蹤跡,但想把兩個大活人運出慶都也沒那麼簡單。”
惠波退後幾步,環顧這深宅大院,說:“可他把人藏在家裡,又怎麼能逃脫我們弟兄的搜查?這宅子早被摸清了。就連暗室我們都全都找到,裡面都沒有他們的冬季。”
“我雖然沒有結交過聶鴻志,但是對他的脾性有所耳聞。”胡燃起身,“他生性多疑,對他而言,越是重要的東西,越會貼身而放,因為他信不過別的人。他只信他自己,這兩個人既然那麼重要,他肯定不會放在離自己很遠的地方。”
胡燃話音漸止,他沿著燒黑的牆壁攀爬了上去,撥開雜枝,看向隔壁。
那裡是破敗的公主府。
“那是公主府府。原先打算給容王殿下作為宅子的。”惠波跟著爬上去,蹲身看著裡邊。
“荒廢多年……但願確實離得最近的。”胡燃跳下去,幾步進了畫廊,看上邊漆已剝落,四處灰濛濛的,蛛網密佈。他用繡春刀挑掉蛛網,試著推了推帶著封條的門。
“不錯,確實荒廢多年。容王去世後,這宅子一直被封存起來,無人開啟。”惠波打量四下,“你疑心他把人藏在這裡?可是這裡如果藏人的話,他們應該不會找不到辦法出來。”
胡燃一碰著門,便知不對,說:“幾十年的老宅子,封條卻僅僅是蒙了灰,不對勁吧!”
他退後半步,猛地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