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知道今日之事不用明天就會傳出去,索性拉出去他說:“你先安撫住其他人,我去看看他們。”
霍長澤不放心:“你不是懷孕了嗎?來這裡幹什麼?身子好些了嗎?”這些日子忙得簡直是連望春園都沒去過。
“沒事了。”唐安南笑了笑,“最近一直吃得好,補上了。”
他咋就不信呢?
“放心吧,真的沒事。”
說著,又想起來什麼,遞給霍長澤一瓶白色的藥丸。
“要是他們灌你酒你就吃這個,一顆就夠了。”
霍長澤捏著藥瓶:“我想他們也沒那個膽子敢灌我酒了。”
“誰知道呢?”
易再心緒沉鬱,換完衣就坐在臨窗的榻上。胡燃自覺有愧,坐在他跟前欲言又止。
“你不必說了,”易再看著窗外燈火通明的青樓舊院,“是我運數不好,偏偏遇見了他這般的下三爛。中了招,掃了侯爺的面子,卻沒想到連郡主也來了。”
胡燃說:“你知道他是個下三爛,心胸狹窄得很,那何必跟這種人置氣?不值得的。今日這情況一定會有人跟侯爺和郡主說的,侯爺和郡主都不是心胸狹隘之人,這種事他們斷然不會放在心上。”
易再自嘲一笑,說:“我們易家已經落魄到這般田地了麼?若是為了口飯,便能絕了骨氣,任由他這般嘲笑,那不如讓我死。父親雖然懦弱卻總是教導我做人得有骨氣,今日他羞辱我之事,斷然不會就此罷了。”
胡燃見他神色悲傷,便知道這些日子的人情冷暖讓他真的傷了心。都是世家子弟長大從小也沒吃過什麼苦,安安分分的讀個學堂了再考個功名,穩穩當當的坐上了侍郎的位置,自然不會想到那些下等貧苦人家的人,是如何一步一步的考上來。如今也算是嚐盡人間百苦之一。
胡燃雖然渾,卻看得開,他安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陛下還沒下旨呢!侯爺不也說了嗎?易大人是三朝老臣,在陛下心裡,還是有分量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這件事情究竟該怪在誰的頭上,陛下自有斷絕,內閣也斷然不會冤枉易大人。”
那頭官猗打了簾子,唐安南俯身而入。胡燃和易再一同站起身,對她行禮。
唐安南抬手,說:“二位不必拘禮,易侍郎,坐吧。我只是來看看。”
沒想到來得會是郡主,侯爺不來嗎?
易再落座,對唐安南說:“郡主贖罪,我今夜不僅掃了侯爺的興,還誤了侯爺吃酒的樂趣,該打。這席面確實是我丟了,改日若是得罪,用得到在下的地方,定當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