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興朝說得一點都不假,他霍長澤雖然在重霖獵場護駕有功,又在此次事情裡顯得舉足輕重,但這些與邊陲真刀實槍打下來的軍功天差地別。
江索馳是誰?那是跟他老子霍伯卿稱兄道弟的人!
如今作踐了江索馳來封他霍長澤,霍長澤往後還怎麼在各個邊陲守備軍裡任職?他還怎麼能夠服眾?最重要的是,江家怎麼想?
蕭、江還怎麼當兄弟?
這是要把他霍長澤定死在慶都。
居心叵測的蠢貨。
蕭遠秋病了一場,他媽的病傻了吧!
霍長澤肝火上躥,又沒睡好,扯了把沒穿好的官袍,強壓著怒火,面無表情地說:“你去恭稟陛下,蕭延鈺德不配位,不敢受此滔天恩眷,不敢接此天賜爵位。”
唐安南聽聞訊息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捏著杯子的拳頭越發加緊:“他這是病了一場之後,整個人都瘋了嗎?”
蕭遠秋不能想到這些,他確實混賬做事,也總是投機取巧,可是他斷然不會想出這種辦法來,誰告訴他用這種方式困住一個人的,除了當時跟他一起困在下面的聶鴻志,她猜不到第二個人對他說過這句話。
“真是混賬東西。一天不抽他,皮就癢的很。”
郗歡見她少有這樣動怒的樣子,只能默默放下茶點,郡主怕是吃不下去了。
“對了,我臨走時曾從大牢裡撈出來一個人,他在哪?”
郗歡說:“嗯……郡主,這個人一直昏昏沉沉的養在望春園裡,他好像一直都沒有清醒過,除了每日的吃喝以外,他好像都沒有說過其他的話,郡主你走了這麼久,我們真是沒有見到他說過一句話。”
不說話,正常。
他也是見到她以後才開口說話。
“先去見見他,有些事情還是得搞清楚。”他當時直接拽著自己就口口聲聲的說公主、郡主,看來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了。
郗歡扶著唐安南前去,那人一見到唐安南就好像恢復了精神,居然站起來了。
但是由於太久沒有站立,導致腿部的肌肉萎縮,直接就摔下去了,郗歡過去扶著他。
他卻看著唐安南熱淚盈眶:“公主……你回來了啊。”
唐安南站在一旁:“你是誰?”
他突然止住眼淚,手指向自己,說:“我是……我是國師啊。李奕劍啊——”
國師李奕劍?
唐安南皺眉,那是誰?
“你喊我做什麼?我認識你嗎?”
“你不認識我,你不認識我的……”李奕劍忽然就蹲下來,他好像忘記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