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見霍長澤出事,費力睜開眼睛來。
“出什麼事了。”
玄機簡略地說了情況,唐安南睜開眼:“巴倫?”
玄機說:“對,就叫巴倫,我聽原先在離北大營的人所說,巴倫是仇夷部落首領地兒子,她的母親是大漠最尊貴的女人。幾乎是跟霍長澤一道出生,兩人天生不對付的性格。唯一不同的是,巴倫從小就被他的父親阿奇柯培養帶兵打仗,霍長澤則是被困在慶都十幾年了。你覺得相差大嗎?”
唐安南說:“等我。”
河谷周圍的道路泥濘,雨天鐵騎太重了,馬蹄容易陷進去,留守糧車是最合適的選擇。
重鏈是霍伯卿配備的東西,鉤掛在鐵甲上,能夠讓鐵騎就地變成糧車的“甲”。
這樣一來,即便巴倫能夠突破霍長澤的遊擊,進入河谷內部,也無法立刻衝散鐵騎的鐵壁。
但也只是一時,雖然小主人離他很近,但他能用的力量也不多。一旦突破進來,恐怕他能抵擋地不多。只能給他們報個位置。
只希望小主人快些來,就算是不能殺了他,也能擊退他們。
半個月過去,他們已經不再是剛剛出來的慶都人了,早就是連蟲子都吃下去的戰士了。
霍長澤站在原地,對禁軍說:“巴倫帶的是仇夷部,速度快,衝力猛,我們追不上也攔不住。但是他們所在的東面灌木叢生,便於我們隱藏,雨天獵隼無法進行巡查,這是個機會。”
“玄機,你是否能在雨夜裡看見仇夷部落人數多少。”
霍長澤不能浪費一點機會,玄機在黑夜裡能看見他們,就必須讓他們遠離自己。
敵我強弱分明,霍長澤不能讓巴倫的隊伍保持完整,那樣沒有勝算。
他讓禁軍分散成小股,從河谷的沼澤地摸出去,設定絆馬繩,把沒有防備的邊沙騎兵同樣分散在河谷各個方向。
只要邊沙騎兵落了馬,就失去了優勢。
“官猗要繞開巴倫的隊伍,快馬加鞭趕去交戰地。”霍長澤轉身,看著官猗,“韋一倫沒有按時來接應我們,說明三大營此刻動不了,再靠北的戰況很可能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嚴峻,如今只能向交戰地求援。瘟疫的散播,能派遣的兵隊不多,甚至可能孤立無援……”
官猗在河谷負過傷,對河谷的道路爛熟於心,當即應聲,帶著一列輕裝斥候隊先行。
“大宗上東北,我去東邊,晨陽坐鎮在此,”霍長澤說著邁步,“無論如何,都要確保藥草和糧食能夠順利送到離北大營,已經不能再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