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十幾歲,這腦子裝的什麼玩意,吃的什麼?不是說她從那貧瘠之處出來,哪來的人教她這身本事?
這安姳有大用,萬萬不能此時就讓人給拿掉了。
唐安南一邊做好人,一邊拿人。真是個難對付的牛皮,這蕭蘭佐怎麼一點風聲都沒說出來。
嚴子實坐立不安,說:“是啊,就壓在白素身上最好!儘快結了,大夥兒都能鬆口氣。可我瞧著寇修賢的樣子,分明是一定要徹查到底!前些日子,有人跟我說,寇修賢突然多了一份關於這件事的罪狀,我想正是因為這份罪狀才讓他繼續查下去,但是不知道是誰給他的,那麼快的速度,我們都還沒有查到這一步他就已經拿出來了。”
“你是說,也有人搶先我們一步把東西交出去了?”聶鴻志頭疼,到底是誰在跟他們作對?看來上面的東西讓她們早就察覺到不對勁,此刻發難只是在一步一步的尋找證據,證實上面的東西是否有假。
“關鍵還是在範閣老身上,”蕭蘭佐手指貼著茶盞取溫,“寇修賢當年科考的卷子是範興朝看的,算是範興朝提拔起來的半個學生,平素對範興朝最是尊敬。又加上你說的這份東西,他恐怕已經給範興朝看過,即便是不信上面的內容,可是查出來的案子一一對上之後,也讓他們不得不信。”
“信什麼信。”聶鴻志說的氣喘,一晚上的興致都讓他給攪和了,“這上面的內容你查清楚了嗎?究竟是誰寫的誰遞給他的。”
嚴子實說:“不…不知道。根本就查不到,寇修賢不可能把這東西拿出來。”
“範興朝就想把他往內閣裡送,他案子都辦得漂亮,歲數也正好,出身初郡寒門,明月公主提拔的地方,哪兒都合了範興朝的眼。”聶鴻志說,“真他媽的倒黴!我們辦個霍二,他們個個暗地裡偷著樂,恐怕是早就知道我們這計劃,等著看霍二吃啞巴虧,現在出了事兒,就想得了便宜還賣乖。你他麼的是誰呀,在背地裡捅老子一刀!”
“這麼著吧,”蕭蘭佐說,“明早御前呈詞,嚴大人就不要提虞美人了,只說禁軍還沒弄乾淨。鄧汣是不是還沒認罪?這就是機會,只要鄧汣還在,他霍二就是收過賄賂,撇不清嫌疑。我們就還有機會。”
這不成吧,如果不說不就又回到原點了嗎?他來這裡就是尋求幫助的,嚴子實搓著腿,說:“可是我不提,寇修賢也要提!這瞞不住啊。天下哪有不漏風的牆?寇修賢可不管她是誰。”
“亡羊補牢,”蕭蘭佐一點點推開扇子,再合起來,說,“大人先前在御前陳詞,是正氣凜然,為的是‘江山社稷’。如今要是因為一個還未查證的供詞就改了口,只怕陛下也要質疑你的忠心,不如就咬緊霍二,反倒是個‘剛正不阿’的樣子。倒是讓陛下拿捏不住你的主要把柄,只要瑤咬死了,他們就奈何不得。”
“沒錯!”聶鴻志說,“此時不能亂。你既然已經出了面,此刻想再抽身反倒不成,就這麼做下去,別的方面,我自有辦法。馬上天亮,你不可久留,先回去沐浴更衣,御前看著風向隨機應變就是了。必要的時候,把南希郡主推出去。”
嚴子實來得匆匆,茶水也沒喝一口,便又匆匆走了。他前腳一走,聶鴻志後腳就跟著啐了一下。
“若不是他急功近利,當日一聲不響地把霍二蜀錦絲的事情報上去,範興朝還未必會察覺!”聶鴻志生了厭煩,說,“果然小門小戶出來的東西,最是眼皮子淺!為著那點功名,招呼也敢不打,結果怎麼樣?白費了我們留下的棋!此次之後,霍二定會對賬簿嚴防死守,以後再想從賬簿下手就難了。這唐安南究竟是什麼人,一聲不吭的把自己關在望春園裡摘得乾淨,所有的事情讓我們拿捏不住事,證明不了這些事情是她查出來的。我說她怎麼會那麼笨,偏偏要說出那番話讓陛下激怒,然後把自己關在望春園裡,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她倒好反過來把所有的事情查的乾乾淨淨,把自己也摘的乾淨,她究竟是什麼人,哪來這麼大的本事。”
之前也沒看出來她有這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