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猛地睜開眼睛,伸手一把抵住霍長澤的胸膛,在短短几瞬裡,差點伸出刀來,淌著冷汗平靜地說:“壓著我了,二公子。”
霍長澤胸口很燙,隔著薄薄的布料,能感受到唐安南手掌的冰涼。他說:“噩夢?”
唐安南說:“餓嗎?餓也被你嚇回去了。深夜睜眼見著個人,但凡是個慫膽的就該被嚇死了。”
“我聽見你在叫我,”霍長澤面不改色地說,“聽不清你說什麼。”
“說什麼?說我餓了?”唐安南被他的體溫燙到指尖,要收回去。“餓了,你去給我買八寶飯嗎?”
霍長澤把他的手又摁了回去,說:“應該。你冷嗎?為何總是這麼涼。”
唐安南還溼著雙鬢,微微一笑,說:“爐子沒銀絲炭了。”
她又變回那充滿誘惑的唐安南,她根本不在乎霍長澤有沒有被誘惑到。
霍長澤握住她的手,壓去了床頭,在這昏暗裡嗅著他的味道,說:“你睡上我的床,心裡明白我每夜在想什麼。你說我厲害,唐安南,厲害的人是你。無聲的誘惑才是可怕的,慶都裡的女兒家,除了牡丹樓裡的,哪個跟你一樣玩得我心窩子疼。”
“啊……這可怎麼辦。二公子。”唐安南還有點啞,無所謂似的說,“我什麼也沒做。控制不住自己慾望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想做,”霍長澤俯首盯著他,“我想做。”
“我不想,二公子,你做個人。”唐安南任由他箍著自己的雙手,“我還沒嫁你呢?這是偷歡!”
“我改變了主意。”霍長澤用空出的手撫開唐安南濡溼的發,像是打量自己買下的珠寶,“我決定提前行使我的權利,安南,與我偷歡吧。”
唐安南說:“二公子,你這是要我死麼?”
“知酒,”霍長澤嘆息似的喚他,玩笑道,“喪期快過了,我等著你去求婚約。”
唐安南看著他:“難道不是你?為什麼是我?”
霍長澤說:“我去陛下不會同意的。”
“我可是郡主,我的婚事,除了我沒有人能做主的。”唐安南感受著霍長澤逐漸逼近,“你怕什麼?陛下不行,太后也不行。”
“安南,你叫什麼。”霍長澤說,“蕭蘭佐說明月公主取得名字,你叫什麼?”
“嗯……”唐安南笑起來,“嗯……?可能不太好聽,幼漁。是父親取的。從幼學長行,漁舟唱晚裡取的字。”
“幼漁……”霍長澤說,“很好聽,不過你告訴別人了嗎?”
“太后等著我呢?一旦我這名字入了宗祠,她就有理由給我賜婚了,”唐安南和他鼻息相聞,說,“她手裡有個女孩,叫陸娉婷,等著我給她鋪路呢。”
“她敢?就太后,她也配!?”霍長澤挑眉,“陸娉婷,不過是個旁支出的小姐。因為生得好看,知道的多,就想著讓她嫁得好,為陸家重新鋪路呢!”
兩個人鼻尖都幾乎要碰上了,霍長澤的扳指就抵在唐安南的手腕,捏得那兒都泛了紅。
霍長澤說:“既然已經——”
唐安南仰高頭,親到了他的唇。
霍長澤捏著唐安南手腕的手掌忽然放開,把他託著背部帶起來,要親密無間地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