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殺我對你毫無益處!”霍長澤抵著刀,抬了些許身體,“剩下的路程就靠你了,記得要找到安南!”
蕭蘭佐就著溪水抹了把臉,說:“你死了,安南可能要我的命!”
霍長澤心中一笑,面上仍舊沒有感覺,說:“你知道就好了。”
隨後又聞聲把人壓了回去,說:“怎麼辦呢?你是來找楚王的,可是這錦衣衛翻了天也不知道他在哪,現下除了我只有安南知道他在哪,你的時機已逝,今夜太后必敗無疑,太子逃不出去,你若好好疼我,我便是你的生路,到時候,我也會安排你跟安南見一面,如何??”
蕭蘭佐回眸,兩人針鋒相對,說:“砍死你,大家一起死好了!”
“你捨得嗎?費了這麼大力氣才出來,就這麼跟我死了,安南都還不知道有你這個哥哥呢!”
“你不如靠著這張嘴去跟石祺談談,說不定他還會心動呢。”冰涼的指尖握住霍長澤的手,下一瞬間刀回掃而去,將追兵擊退片刻。
得了空隙,抬腿抵開了霍長澤一手,朝著繡春刀,一手提著霍長澤的刀,平復了剛才疾跑的喘息。
“這條命記著!”看著追兵將近,握緊了刀,“今夜過後,我就是你大爺!”
潑墨般的夜色裡雪光一亮,蕭蘭佐根本不給石祺開口的機會,當頭一斬水花,隨著腳步迸濺,蕭蘭佐刀刀致命,剛鋒碰撞肩,繡春刀搓損了刀口被石祺挑了出去,兩個人頓時分開。
蕭蘭佐左手空空浸在溪水裡,沖掉了下淌的血。
“美人就該做一個美人,隔簾坐高閣。”石祺彷彿嗅見了什麼味道似的,“像如今這樣提到傷了手,斷了可怎麼辦?”
“擰斷了手腳不正好聽話嗎?”
“我師傅跟我說,這世間有兩種人惹不得。”石祺說,“一種是亡命之徒,殺戮成心,一種就是如你這般對自己都下得去狠手的人!”
蕭蘭佐跨步而上。
這刀。
叫銀狼刀。
很重,用起來不稱手,可重也有重的好處,就如同現在靠著師父家的刀法的剛猛,砍的他無暇還手。
石祺倒退時被壓得幾欲後折,然而他一靠近溪水便覺得不妙,果然見蕭蘭佐受傷的左手從水裡突然撩起那髒泥濺眼,使得石祺有了一刻的破綻,跟著胸口再次遭受重創,被蕭蘭佐一腳踹倒在地,砸進溪水裡。
援兵才到蕭然走,後退幾步絕不戀戰。
忽然他看見遠處,唐安南手裡抱著個孩子,頭上居然舉著一把傘。
“安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