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南覺得莫名其妙,翠翠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呢?
翌日,蕭蘭佐該去錦衣衛領差職,臨走前師傅的再三叮囑,銘記於心,如今正跨出第一步,斷不可能就此了結。
正逢遇上聶鴻飛之弟——聶鴻志,擺開宴席,邀請慶都近年來的才子新秀,在清風樓雅談。
聶鴻志與他哥哥大不相同,他的身形有些臃腫,坐下須得有人扶著,並且在旁打扇,自己也捏著竹扇笑呵呵的說著:“今年在下官運亨通雖沒邀起來,其他人卻請來了微之。”
瞿飛翮有官職在身且忙得很,今日沒來,今日來的,是範興朝閣老的愛徒藍紹祺,都是出自清毒吧,大家更有自小的情誼,即便拋開官場一話來說。這作為兄弟同謀的情誼還是在的。
正說著,只見那珠簾一挑,走進一個如玉溫翠的雅士,身著烏青色斜領大袖袍,腰墜朝文袋,它只聞聲一笑,在座儒生皆起身相迎,一時間寒暄聲起。
藍紹祺都一一拜過,請大夥落座才坐下:“年年都見,不必如此客氣。”
他雖然這般謙遜,可在座卻無人膽敢小覷,藍紹祺。早年便是,慶都神童,五歲辨識文段字,作詞頌賦,是藍家老太爺擱在掌心裡的“玉”,藍家這一輩最有名的,為著不讓他的天才漸遠流失,專門投身入了範興朝門下。
範興朝為人刻板嚴肅,卻至今只有這麼一個學生,異常珍視。
有後世傳言,藍紹祺可遇明月而知其明珠。
意思就是他若是遇見明月公主,想必是日月生輝,風采照人。
要知道,能在範興朝手裡拿得出文章來,那你可就算是辦個文士,他挑剔文章來十分苛刻,便是有一點錯誤也不可入得他眼。
但藍紹祺文,確實常常被他拿來引鑑他人。
可想而知,藍紹祺的地位,是多讓人不尋常了。
大家閒聊之際便談起了近日來的局勢,風動變向。
聶鴻志揮手示意左右停下扇風,說道:“慶都麼,近日來的確是有其事,不知諸位兄臺可還記得八年前被賊人所害,皆死於家中的賢王和賢王妃,他們義子——蕭蘭佐。”
“傷風敗俗,通敵小人,害死忠臣。”列坐一人直身,說,“按律當斬,卻因為他是賢王妃收養義子,姑且留下一頭性命,皇上太后宅心仁厚,可為何非得留下那個餘孽?金晨聽聞他竟出來了,莫不是罪已詔?就他身為罪臣,如何能出任差事,這叫天下賢才如何信服?”
“是啊!”聶鴻志說,“這如何能行呢?從來沒有這個說法賢王和賢王妃當年那可是多讓人稱讚羨慕的神仙眷侶,卻遭逢黑手,死在他手裡,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值。”
“多半是太后要保人!”又有人說道,“邪王妃不就是明月公主嗎?這明月公主可是太后妹妹的親生女兒,說起來也算是嫡親骨血,她收養的義子又怎麼能就這麼死了呢?可思琪怎能比得過國法?這不是亂了律法嗎?若是有人開了先河,讓往後的罪臣子嗣皆有機可乘了。”
“只怕是這個道理。”聶鴻志長息短嘆,憂心忡忡。
儒生們頓時群情激昂,等了許久這些年為的就是讓他的罪行昭著。
可等來的卻是讓他放出來,並且還擔任了差事。
莫不是這律法放著玩兒?是皇家的人皆可以隨意更改,擾亂國法。
“微之,你怎麼看?”
藍紹祺喝著茶,平和地說:“我久不在慶,都這不知響起,不知怎麼開口。”